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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浪情小侠】【更新至10章】作者:松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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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情小侠】【更新至10章】作者:松柏生

                浪情小侠

作者:松柏生
排版:沐海听风
字数:19万
章节: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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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1-2-2 14: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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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寻花问柳麻烦多

  武林盛衰,代代相传。

  近数十年来,江湖上出现了三个公认的武林帮派。

  江湖传言道:「宁遇阎王,莫遇湖帮,宁遇无常,莫遇黑狼,宁遇骚娘,莫
遇叉帮!」这就是说,湖帮、黑狼门和叉帮,正是如今横行天下的三个江湖霸主
之帮派。

  嗯?乖乖隆个哈,还叉帮啊?

  到底是叉鱼还是「叉」人啊?很值得研究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中秋之夜,在湖帮的总舵洞庭君山上,正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气氛。

  只因三月前,帮主郑远庭已正式对帮中数万弟子宣布,总护法卢永泰、右护
法左明迁、左护法薛道行及他本人将於今夜举行集体婚礼。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集体婚礼」,思想有够超前嘛!

  如今光阴差算,喜庆吉辰已降临。

  吉辰即到,君山上下灯火齐明,锣鼓喧天,丝竹盈耳,人声鼎沸笑语不绝。

  大堂之上,高朋满座,江湖各大门派的代表和三山五岳的好汉们全都赶来赴
宴了,正可谓僧道僧尼俱全,蛇龙混杂,呜呼哀哉。

  奇怪的是,喜宴上只见新郎,不见新娘。

  嗯?乖乖隆个哈,怎麽只见新娘不见新娘啊?

  难道是新娘害羞,怕见客人啊?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都老夫老妻啦,还羞什麽羞啊?谁不知道这年头时
兴先上床,後圆房,先生息,後披彩啊?

  哈。王八蛋,死说笑!

  但四个新郎却红光满面谈笑风生,频频穿梭於各席之间,又是替客人敬酒,
又是吩咐侍婢多添菜来。

  酒过数巡,众人喝得酣畅淋漓,舌头开始不听使唤。

  「哇哇!」不知是谁尖着嗓门叫道:「郑帮主、卢护法、左护法、薛护法,
怎麽只见你们四个新郎,不见四个新娘啊?咱们兄弟大老远的赶来,可不是对新
郎感兴趣,都是想看看几位水灵灵的新娘,一饱眼福哩!」

  「是啊!」另一人接着叫道:「谁对男人感兴趣啊?谁感兴趣谁有病哩!」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死小子有够色哩!

  「哈……」

  话落,众人果然哄堂大笑起来。

  这倒不是对新郎不敬,而是插科打浑,平添喜气,天伤大雅。

  「嘿嘿!」郑远庭竟也不生气,四顾乾笑道:「不瞒诸位说,四位新娘子身
子不适,不能喝酒应酬,只能待诸位酒饱饭足撤宴时露一下蒲柳之姿哩!」

  「咦?」

  众人闻言齐「唷」一声,笑声立止,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回,全都望着四位新
郎,心中且惊且疑。

  「哇哇!」

  一个满脸胡须,生相粗豪的汉子忍不住道:「四位新娘身子不适,可以少喝
一点嘛,我等虽是江湖中的粗人,但尚能通情达礼,不会强人所难哩!」

  「哈!」右护法左明迁爽然失笑道:「老兄啊,左某说得更明白一些,你们
四位嫂子不是少喝不少喝的问题,而是完全不能喝酒,她们全都大起了肚皮,怀
上小孩啦,况且大庭广众之下,也丢不下那张脸哩!」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原来是怀上小小和尚和小小尼姑啦,情有可原
哩!

  「哈……」众人恍然大悟,笑声震天。

  乖乖隆个哈,老封建,这年头先生息,後打「结婚证」,也实在不算丢什麽
脸哩!心情一轻松,酒就喝得更酣畅。

  「卢总护法啊!」一位白发皤然的青衣老道忽然开腔道:「听说你的新婚妻
子很特别,正是郑帮主的胞妹,可是如此啊?」

  「哦?」

  总护法卢永泰年约二十四、五岁,白面柳须,气度儒雅,一副书生模样,见
说话人正是武当派的上一辈高人清云道长,慌忙稽首。

  「原来青云道长,在下失礼啦,不过拙荆正是郑帮主的令妹,承蒙郑帮主屈
嫁令妹,在下三生有幸哩!」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当上帮主的大舅子,有够威风,有够得意,打个屁
都很响哩!

  「嘿嘿!」郑远庭哂然一笑道:「卢总护法过谦啦,卢总护法是当今武林数
一数二的高手,能够屈身本帮就是一大幸事,能够娶本帮主敝妹为妻,就更是幸
上加幸啦,可喜可贺啊!」

  「哈!」众人精神为之一振,齐声笑道:「不错,不错,可喜可贺,祝愿郑
帮主和三位护法喜结良缘,夫妻比翼齐飞,白头到头哩!」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一群跟屁虫,什麽喜结良缘啊?再过几个月,
小孩都可以上街打酱油啦!

  哈,王八蛋,死说笑!

  酒至深夜始撤席。

  四位新娘也果然露了一下面,但众人已喝得迷迷糊糊,不看面容,仅只指着
新娘的大肚皮调笑一回,就回到客舍睡去。

  这一关过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动帮四位首脑人物同时新婚大喜之事非同小可,喜宴自是隆重之极,要持续
三天三夜。只不过四位新娘总是在大家喝醉之後露面,能遮羞避丑就尽量躲着。

  乖乖隆个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大肚子新娘可不好现丑卖乖哩!

  好在众人只顾喝酒,每天喝到云天雾里的,也不再有兴趣去趁机调笑新娘。

  喝到三天,却突然发生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先是中午时分,有消息传来说,远在京城的洛阳分舵一夜之间被挑,连同分
舵舵主在内的数百名留守弟子死亡黛尽,凶手是一群神秘的蒙面杀手。

  郑远庭在震惊之馀,立即派总护法卢永泰率人前往洛阳追查凶手。

  只因是洛阳分舵是湖帮最大的分舵之一,对湖帮实在太重要,湖帮无论如何
也咽不下这口气,丢不下这张脸,纵算卢永泰是新娘棺,也得委屈他走一趟。

  接下来发生的大事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在晚上的酒宴上,左护法薛道行临时
告退,匆匆而去。

  郑远庭代为致歉,说是薛道行之妻忽然感觉异常,有临盆早产之兆,不得不
赶去照顾。

  众客人此时已是个个惶恐不安,口中虽没说什麽,心中却打起了小算盘,都
准备在喝过今夜最後一场喜酒後,明天一早就各自散去,省得无端缠上是非,遭
遇不测。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是非之地早离开,在寡妇门前转一圈,说不定
就有爬墙之嫌哩!

  「啊……」不料盏茶时分过後,竟骤听一记惨叫声划破君山夜空,接着只听
一女人狂声厉骂道:「啊,卢永泰,你这丧尽天良的奸贼,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啊……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令人心惊肉跳。

  「不好!」郑远庭面色大变,失声叫道:「是薛护法妻子的喊叫声、情况危
急……」话未落音,人已飞身掠出门外而去。众人呆一呆,一起腾身跃起,追奔
出门。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卢永泰不是离开君山了吗?怎麽又回来啦?简直是
老蚌生珠,七十老娘偷人又怀上小小野尼姑啦,有够骇人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当众人跟随郑远庭赶到薛道行夫妇的卧房时,一眼看去,无不毛骨耸然,倒
抽寒气。

  眼前的情景惨绝人寰。

  几个催生婆和婢女倒在房内的血泊中,薛道行则倒在床下,头颅不翼而飞。

  薛委更惨,半躺在床沿上,全身裸露,大肚便便,双峰无力倒下,玉腿呈八
字分开,最骇人的是,一颗婴儿脑袋正从阴户中钻出半边,哭声嘶哑,显然还活
着。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凶手是先奸後杀,手段有够毒辣哩!

  凶手是谁?

  众人眼前几乎都同时显现出卢永泰的面容和身影。

  但此时此刻,再议论凶手只能耽搁时间,最重要的是必须救活薛道行夫妇尚
未完全出生的孩子。

  在众人的帮助下,经过郑远庭、左明迁紧急调遣,叫来新的催生婆和婢女,
婴儿最终顺利出生,保住一命。

  众人脸上殊无喜色,回到客舍後一个个忧心忡忡,难以入睡,折腾了整整一
夜,第二天一大早,便纷纷赶去拜见郑远庭、左明迁等人,告罪辞行。

  郑远庭、左明迁无意留客,将众人送至君山脚下,调来舟船,恭候众人上船
远去,方始打道回府,招集舵主、香主以上弟子,密商对策。

  乖乖隆个路,喜事变丧事,有够衰尾哩!

  几天後,跟随卢永泰前往洛阳分舵调查血案的弟子忽然送回消息说。卢永泰
本人突然失踪,下落不明。

  毫无疑问,卢永泰是畏罪潜逃。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杀人想逃,没那麽便宜的事情哩,这年头泡妞都是
一分钱一分货哩!

  郑远庭勃然大怒,发出「君山令」,号令全帮上下数万弟子擒拿秦永泰,活
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不过湖帮的人都知道,卢永泰武功绝顶,在江湖中有「枯心绝才」之称,
连帮主郑远庭也要稍逊他一筹,想要擒拿他,谈何容易?

  以後的事情不想可知。

  卢永泰如同石沉大海,从此再无音讯。

  想不到的事情有两件。

  一是被人料养监护在君山上的薛道行夫妇之子数月後突然被人盗走,震惊总
舵上下。

  二是不幸骤临,卢永泰之妻、郑远庭之妹一直心中郁郁寡欢,在生下娇女半
年後,自缢身亡。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想什麽想不开啊?老公做乌龟,还可以偷野汉
子嘛!

  哈,王八蛋,男人在这方面就是够豪爽,老婆水灵灵,还想天天爬墙采野花
哩!

  再回头来看看古城洛阳。

  这一天时值深夜,一位黑衣白须老者怀抱一不足十月的婴儿自城角掠入城,
穿过数道街巷,眼睛溜溜一转,看好地形,立即奔向对面一家旅店。

  乖乖隆个步,贼头贼脑,鬼鬼祟祟的,是不是「人口贩子」啊?很值得研究
哩!店门上的招牌写着「四方旅店」四字。

  「哇哇!」

  当黑衣老者伸手连拍数下店门之後,门扇终於被打开,睡眼惺忪的小二露出
头来,喷着嘴,揉着脸,悻悻道:「敲什麽敲,吵死人啦……嗯?啊!」

  不料话说一半,手中倏忽触及一硬物,低头一瞧,竟是一块碎银,惊得他小
子失声叫出。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天下掉下个「林妹妹」,有银子捡啦!

  「小二!」黑衣老者送上银子,沉声道:「不要乱嚷,快去叫老板及老板娘
来!」

  「嘻嘻!」店小二转怒为喜,眉开眼笑道:「好,好,你老入内奉茶!」

  「别顾着招呼我,快去叫人!」

  「是,是,马上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黑衣老者被店小二引进一间上房中,刚刚将婴儿在床上放
好,老板和老板娘就披着衣衫,急匆匆赶来了。

  乖乖隆个呼,大财主到啦,想要元宝,就得先哄一回活宝哩!

  店老板夫妇俩本来是兴冲冲的,可一见房内的情景,笑容顿时僵凝,狐疑万
分。显然是店小二太心急,没有事情说明情况。

  「老板娘!」黑衣老者立即掏出一锭银子,随口道:「我那儿媳妇生了个小
小和尚却一命归阴,我那儿子是个狗屁,把小小和尚丢给我就不管啦,你看这小
小和尚身上脏的,快去帮他洗个澡吧!」

  「这……」老板娘迟疑道:「大爷,你眼生得很……」

  「哇哇!」

  黑衣老者瞪着眼道:「老板娘,难不成老朽会去偷抱别人的小孩?」说着,
却将那锭银子塞在店老板手中。

  「老伴啊!」店老板银子在手,转望老板娘道:「快去帮小孩洗一洗吧!」

  「这……好,好好!」

  老板娘乐得直点头,冲着屋外叫道:「小喜子,我要替这小孩洗个澡,你快
点去熬点粥汁,好让他喝哩!」

  小喜子就是那店小二,闻言跑进房答应一声,又慌慌张张跑出去张罗起来。

  乖乖隆个啥,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已不算稀奇啦,有钱能使磨推鬼才算功
夫哩!

  老板娘抱着婴儿去後院,两个男人在後面跟着,经过交谈,黑衣老者店始知
店老板姓周,老板娘赵,夫妇俩经营旅店多年,如今儿女都已成人,另有住处。

  老板娘手脚麻利,备水,试水,脱下婴儿衣裤後,放入水中。

  「哇……」不料婴儿一入水,到底感觉不适,居然啼哭起来。

  赵氏一面轻拍低哄,一面轻擦的替他为擦洗身子,半晌之後,终於止住了婴
儿啼叫声,黑衣老者不由松了一口气。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到底是黄脸婆子,干别的不行,哄小孩像哄宝
哩!

  「大爷啊!」

  一阵步声过後,周老板去而复回,手持一团衣物走了进来,问道:「这是小
老儿孙子以前穿过的衣裳,留着没丢,如果不嫌弃的话……」

  「哈!」

  黑衣老者大喜过望,笑道:「老哥哥,太好啦,我正愁找大到这小小和尚的
的衣裳哩!」

  「嘻嘻,既然如此,小老儿乾脆再去多准备几套,把它们包起来,免得没衣
裳可换哩!」

  「哇哇,这……怎麽好意思呢?」

  「嘻嘻!」

  周老板嘻笑道:「没关系啦,左右小老儿跟老伴的孙子都七八岁啦,再也用
不着啦!」

  说着,放下那套童衣,欣喜的跑去。乖乖隆个鸡,屁股颠什麽颠,拿没用的
破衣裳换白花花的银子,白痴都会哩!

  盏茶功夫後,小喜子又急匆匆捧着一碗粥汁而来。

  「别傻啦!」

  赵氏见小喜子拿着汤勺就要替婴儿喂,忙阻拦道:「婴儿怎麽吃热的啊?快
把粥汁吹凉,这胖小子好像很饿啦,快吹呀!」

  小喜子如奉纶音,立即拚命吹粥。

  赵氏替婴儿穿好衣裳,拿着汤勺舀上粥汁,凑近婴儿唇中,他小子居然主动
喷喷直吸,十分能干。

  黑衣老白不由瞧痴了。

  「嘻嘻!」

  好半晌之後,赵氏嘎然失笑道:「睡着啦,好可爱的胖小子啊,长大以後,
肯定是一位俊哥哥,不知会迷死多少痴情妞儿呢!」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也肯定是一位小色狼哩,麻烦不小哩!

  「哩哩!」

  黑衣老者骤然一醒,乾笑道:「老板娘,谢谢你啦!」

  「没事啦,大爷啊,你去歇息去吧,你这孙少爷我会好好照顾哩!」

  「这……好吧,那就麻烦你啦!」

  「小喜子,快带大爷去休息吧!」次日晌午时分,黑衣老者在後院一面用膳
一面瞧着熟睡在赵氏怀中的婴儿,心情一片愉快。

  「哎哟,老天啊!」

  墓地,骤听前院传来一阵妇人的哭天叫地声:「我受不了啦,要死啦,快,
快来救救我啊……」

  嗯?奶奶的娘老皮,叫什麽叫啊?

  这声音可不像是在叫春哩,有够骇人哩!

  黑衣老者和赵氏俱不由一怔。

  随脱一阵急促而杂乱的步声自前院传来,显是有重大之事发生,黑衣老者忍
不住霍然站起。

  「哇哇!」

  紧跟着,就看见小喜子冲进来叫道:「老板娘,不好啦,不要啦!」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乱叫什麽叫?

  什麽不好啦,是不是野老婆跟野汉子私奔啦?哈,王八蛋,死说笑!

  「死小子!」

  赵子就被骇得吓一跳,赶紧抱稳婴儿,叱道:「你乱叫什麽叫啊?要是吓坏
了孩子,看老娘不揍扁你小子才怪哩!」

  「哇哇!」

  不料小喜子身後还跟着一位身似铁塔,虎头豹眼,髯须绕口的大汉,此刻竟
满头大汗,风风火火道:「老板娘啊,没办法啊,我们夫妻俩住在店里,今天刚
吃过中饭,我老婆就叫肚子痛,看样子,是要生孩子啦,快快救她们母子俩一命
吧!」

  叫声又急又响,好似夏季午後焦雷一般般,令人听得一阵烦燥,若非赵氏捂
住婴儿双耳,早就满屋儿啼了。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从哪里跑来这麽个黑旋风李逵啊,跑到旅店来
生息,是不是「超生游击队」队员啊?

  黑衣老者目中倏忽闪过一丝精光,死死盯着髯须大汉。

  「咦?」

  他老小子耸然一惊,暗忖:「这不是湖帮洛阳分舵舵主洪钧天吗?怎麽他没
死,还跟老婆躲在这旅店生息来啦?这……」

  念头闪过,忍不住上前问道:「这位壮士,尊夫人怎麽会恰恰来店里生孩子
呢?有什麽危险吗?」

  「唉!」

  髯须大汉果然是湖帮洛阳分舵舵主洪大钧,只见他小子哭丧着脸道:「咱夫
妇俩来店生孩子也是没法的事情啊,只因……嗯?唉,事情一说难尽,危险肯定
有,那小孩子太大,生不出来哩!」

  黑衣老者料定是洛阳分舵被挑,洪天钧夫妇想躲避强敌,又一时无法回君山
总舵,才住进这旅店来,遂也不再问什麽,只拿眼睛去看赵氏。

  「哎唷!」

  赵氏倒是热心人,立即抱着婴儿起身道:「麻烦事又来啦,快,赶紧去看看
哩!」

  乖乖隆个路,这年头麻烦事情就是多,小妞儿三天两头大肚皮,很难办哩!

  前院里,黑衣老者抱着婴儿与周老板及洪钧天站在房外,耳闻洪天钧老婆一
阵阵惨叫,叫声越加凄厉,全都急得不得了,尤其是洪天钧,竟急得像热锅上的
蚂蚁,团团来回走动着。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转什麽转,发春的公猫抓母老鼠啊?这种事情
男人一点忙也帮不上哩!

  「吱呀!」忽地,房门一开,赵氏神色慌张走出道:「麻烦真大啦,还是去
请大夫吧,那小孩太大啦,做娘的只怕不行啦!」

  「无妨!」黑衣老者武功通玄,精通歧黄算命等方技,闻言沉声道:「秦某
略懂医术,就让秦某来试试吧!」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姓,说完,就将手中婴儿交给周老板。

  「阿弥陀佛!」赵氏立即欢笑道:「谢天谢地,快请啊!」

  两人行入房内,床榻上躺着洪钧天之妻,只见她双手捧腹,不住翻滚呼痛,
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看似分明已经无法边撑下去了。

  「忍着点!」

  黑衣老者取出三粒药丸,塞入洪妻口中,吩咐她将双掌紧握,头顶床榻柱,
冷静道:「你别慌,依我的话来做吧!」

  说完,双掌如飞的在她的遍身大穴轻拍着。

  一缕缕真气迅速的穿入洪妻体内,不但使她的精神为之一振,紧绷的神经也
为之一松。

  「哇哇!」

  黑衣老者暗一咬牙,低头一瞧,只见洪妻下身内有一团乌黑的乌发,不由暗
道:「好大个小孩儿!」右手食中两指一骈,一缕真气透指而出,立即将洪妻下
身扩展出二分宽的「版图」。

  洪妻痛得惨叫更剧。

  「忍着点,听我的话,用力啊!」

  真气仍在缓缓渡着。

  「用力啊!」

  乖乖隆个咯,肯定开苞还累哩!

  「啊!」

  洪妻惨叫一声,咬牙用力一挣。

  「哇哇!」

  赵氏在一旁看着,大喜过望,叫道:「太好啦,头出来啦,再用力啊!」

  洪妻全身一颤,再度使出全力一挣!

  「太好啦,肩膀也出来啦,再加把劲啊!」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把打豆腐吃奶的劲头都拿出来啊!

  「啊!」

  半晌之後,那妇人又是惨叫一声,用力一蹬!

  一位乌漆麻黑的壮小子立即脱体而出。

  「哈!」

  赵氏大笑道:「谢天谢地,没问题啦!」

  立即断脐,连拍婴儿的小屁股。

  黑衣老者则欲替洪妻止血!

  「大爷,别急!」

  赵氏见状,连忙阻止道:「那些血若不排净,她以後会得不少的妇人病,还
是让我来吧,你快看看这个壮小子为何不哭?」

  「嗯?奶奶的!」

  黑衣老者接过那个又黑又壮,四肢内缩,双拳紧握,五官挤成一团的婴儿,
暗道:「好小子,挺壮的哩,可不要长大又是头小色狼哩!」

  左掌扣住婴儿双踝,将他倒提在半空中,右掌在他的背部一阵轻揉,缕缕真
气立即缓缓的透入。

  「哇哇!」

  一阵石破天惊的啼哭声骤然响起。

  「哈!」

  赵氏愈发笑得合不拢嘴,转向门外叫道:「谢天谢地啊,母子平安,孩子他
爹,恭喜你啦!」

  洪天钧闻言迫不及待地冲入房内,上前紧紧握住妻子的左手叫道:「素莲,
你……你不要紧吧?刚才差点急死我啦!」

  洪妻素莲含笑强声道:「钧哥,我很好!」

  洪天钧突然走到黑衣老者跟前,叫声「恩公」,膝头一屈,铁塔般的身子就
向下跪去。

  黑衣老者嘿嘿一笑,慌忙闪开。

  「思公在上!」

  洪天钧死心眼的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之後,虎目凝视着黑衣老者宏声道
:「洪天钧代表全家上下三口向你老叩头啦!」

  说着,又连叩三个响头。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真是有够呆,也不怕暴露「太监公公」的身
份哩!「嘿嘿!」

  黑衣老者连忙伸手相扶道:「够啦,够啦,起来吧!」

  「是!」

  洪天钧恭声应道,起身垂手而立,状极恭敬。

  「嘻嘻!」

  赵氏将婴儿放在床榻上,回头眉开眼笑道:「洪夫人,老身从末见过如此壮
的小子,我去替你做些吃的东西啦!」

  说完,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黑衣老者取出三粒药丸塞入洪天钧手中,亲切道:「天钧啊,这三粒药丸可
以强身补血,正好适用,快给尊夫人服下吧!」

  说完,也含笑走了出去。

  乖乖隆个哈,死老小子套近乎,没什麽不良企图吧?

  洪天钧恭恭敬敬的送他离房之後,走到榻旁服伺妻子吞下那三粒药丸之後,
欣喜的道:「素莲,还好有这位恩公,否则就惨啦!」

  「是呀,我差点就昏倒哩,世上还是有好人,咱夫妻俩也用不着处处遮遮掩
掩哩!」

  「嗯?不错,分舵被毁,咱夫妻俩无家可归,能在这旅店里遇上好人,真是
幸事一桩,素莲,你刚刚生小孩,身体亏欠,不要多想,先休息一下吧!」

  当天夜晚,黑衣老者吩咐周老板做了几样菜及一壶酒,众人坐在洪天钧的房
中,彼此互贺之意。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大家竟然成了知心朋友,除去埋藏在心底的话外,几
乎无所不谈。

  洪天钧、素莲夫妇自不用说,黑衣老者也已把自己的姓名告知对方,却自称
姓秦,名羽生。

  对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秦羽生?这姓名会不会有假啊!

  这年头招摇撞骗横行,住进旅店随手就能掏出七八张「身份证」,大叠「名
片」哩!

  周老板叫周行仁,老伴赵氏叫赵心人,这一点根本无须隐瞒,只不过看来老
夫妇俩果然是有心人,爱做善事行仁义。

  「唉!」

  酒过三巡,秦羽生慨然而道:「天钧老弟,我那孙子母死父走,跟我相依为
命,幸好有尊夫人代他母亲送回奶水喝,否则,我真不知该怎麽办哩,总不能天
天喝粥啊!」

  「哈!」

  洪天钧爽声笑道:「洪老,若非有你帮忙,拙荆和犬子只怕已一命归西啦,
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提吗?」

  「嘿嘿,天钧老弟,想不到你外表粗鲁,心思倒挺缜密的哩!」

  「哈,麦老夸奖啦,我自幼也随先母喝了一点墨水,不过,跟你们一比,那
就矮了一大截啦!」

  「嘿嘿!」

  秦羽生晒然笑道:「天钧老弟,在咱们众人之中就数你最高啦,怎会矮一大
截呢?这个……嗯?是啦,天钧老弟,你是何方人氏,何以会跟弟嫂栖身客店,
今後欲去何处啊?」

  眼光炯炯,注视着对方,察看脸上细微之变化。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老小子明知故问,心中果然有鬼哩!

  洪天钧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笑容倏敛,低头不语。

  「钧哥啊!」

  正躺在床榻上哺育双婴的素莲倒是开通,忙道:「秦老是咱们的再生父母,
大好人,岂可骗他啊?」

  「嗯?好吧!」

  洪天钧深感有理,毅然抬头道:「秦老,你可听过武林中有湖帮一说?」

  「嘿嘿!」

  秦羽生闻言,胸口好似遭人重重一捶,面色微微发白,旋即却乾笑两声,摇
头道:「没听过,我真是太孤陋寡闻啦!」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身在江湖游,居然没听过湖帮,谁信啊?谁信
谁白痴哩!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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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天钧竟毫不起疑,低声道:「秦老,湖帮是如今武林中的三大帮派之一,
总舵在洞庭君山,我跟素莲正是来自君山,原来负责洛阳分舵事务,半年前分舵
被挑,我二人死里逃生,港口君山,又奉帮主之命,秘密返回洛阳,隐居於旅店
之中哩!」

  「噢!」

  秦羽生心中一懔,忙道:「如此说来,你们夫妇二人重返洛阳,想必是为了
追查凶手之事啦,日下可曾发现什麽线索啊?」

  「唉!」

  洪天钧摇摇头,叹道:「凶手是一群蒙面人,要找出线索来,谈何容易?只
不过我们夫妇俩此番重返洛阳,另负一条重要使命,就是来中原寻找一位本帮高
手,本帮帮主觉得,包括洛阳分舵被挑案等一连串的血案都与那位高手有关!」

  「哇哇!」

  秦羽生暗自震惊不已,心忖:「我只道他们夫妇二人是因为躲避强敌追杀,
暂时无法回君山总舵,才住进这旅店来,想不到他们不仅已回过总舵,而且负有
郑远庭的特殊使命,这……嗯?」

  念头转过,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们要找的那位本帮高手谁啊?」

  「嘿嘿!」

  洪天钧冷笑两声,缓缓道:「他就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本帮原
任总护法,人称『枯心绝才』的卢永泰!」

  「哦!」

  秦羽面色异对严俊,凝神道:「卢大侠的威名我倒是听说过,但他到底犯了
什麽过失,致令贵帮帮主一定要除去他而後快呢?」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问什麽问啊?瞎子吃汤元,心中有数哩!

  洪天倏忽的喟叹一声,摇摇头,不再言语。

  秦羽生察颜观色,知道他必是碍於帮规,才不敢再深说下去,遂於不勉强,
默默望着酒杯出神。

  乖乖隆个哈,野汉子半夜爬寡妇墙,作贼心虚哩!

  「秦老!」洪天钧忽然抬头道:「我有一件有想请教你……嗯?不,也可以
说想麻烦你一件事哩!」

  「幄?请说吧!」

  「秦老,请问你打算去何处?」

  「嘿嘿!」

  秦羽生原本早有打算,闻言不加思索,随口笑道:「老朽略措歧黄算命等方
技,本想一面悬壶济世,一面看相算命,赚口饭吃,不料儿媳病故,儿子又离家
出走不争气,如今,孤身一人带着孙子流落到洛阳,举目无亲,一时尚难以决定
哩!」

  「哇哇!」

  两人大谈武林中事,周行仁已好半天插不上话,此刻听得心中一动,忙道
:「老哥,小店隔壁就是一间药铺,因为掌柜的年岁已大,打算要顶让,你为何
不把它顶下,连同治病算命一起来啊?」

  「哦!」

  秦羽生正求之不得,当即展颜笑道:「老哥,你可知他出什麽价啊?」

  「洛阳城地价较高,加上店内的药材,听说他开价四千多两银子,不过,我
们是邻居,有话好说,还可以当面还还价哩!」

  「好啊,咱们待会过去瞧瞧,天钧老弟,如果能谈妥价我就打算在此落居,
你把你的事情提出来吧!」

  「太好啦!」

  洪天钧欣然道:「秦老,你也知道我跟素莲必须完成帮主使命,去寻找卢永
泰,带着小孩又多有不便,如果我马上走,有素莲在倒也没什麽,待过些日子,
孩子断奶啦,就可请人代为照顾,我想……嗯?我想……」

  「哈!」

  秦羽生不由失声笑道:「我知道啦,你想把素莲母子暂时托给照管,是不是
这样啊?」

  「是是,真是哩,真不好意思啦!」

  「哈。有什麽不好意思啊?素莲暂时留下最好不过,正可以顺便哺育我那调
皮小孙子哩,不过啊,请你放心,我会给素莲好好做个月子,她吃不了亏呢!」

  「嘿嘿,那怎麽好意思呢?」

  「哈,这就的合则利,分则伤脑筋哩!」

  众人齐声大笑起来。

  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公鸡爬母鸡,母鸡笑嘻嘻,愿爬愿背,都不吃亏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哇哇……」

  不料乐极生悲,两个熟睡的男婴立即被笑声吓醒过来,乱哭乱叫。

  「嘻嘻!」

  赵氏连忙走过去帮着素莲把小孩哄睡过去,重头入座,欢笑道:「秦大哥,
洪夫妇,你们两家一家喜得贵孙,一家喜得贵子,却不知想取什麽好名字啊?」

  秦羽生摇头道:「这个嘛,我倒一时顾不上取名……嗯?是啦,周老哥,你
不是说念过几年书吗,就烦你给取个名子吧!」

  洪天钧立即点头道:「是是,就麻烦周老啦!」

  「嘻嘻!」

  周行人年轻时确实念过几年书,每每以秀才自居,逢人就要王婆卖瓜,自卖
自夸两句,此刻间言,顿不由有些飘飘然起来,摇头晃脑笑道:「老哥啊,你姓
秦,一千年前跟秦始皇是一家,若将令孙取名为宝勇,文武俱全,颇具新意!」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秦宝勇,秦宝勇,又宝又勇,文不对题,今後
肯定有勇无谋,是个大活宝哩!「嗯?」

  秦羽生抚须沉吟道:「秦宝勇,也不错,也不错,好名字哩!」

  赵氏欣喜道:「好是好,我看还得取个小名,最好叫宝宝,爷爷奶奶爹爹妈
妈的心肝宝贝哩!」

  哇哇哇!宝加宝来一对宝,怪不得死小子以後长大会宝里宝气,看见妞儿眼
睛就发直呢!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名字没取好,有够麻烦哩!

  众人齐笑。

  「嘻嘻!」

  周行人又笑嘻嘻望着洪天钧道:「天钧老弟啊,贵子取名也须得文武双全才
好,不如就叫洪宝神如何啊?」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又是一个宝,还带神字,是不是要神经兮兮才好?

  哈,王八蛋,看来老秀才是才高爬肚「八斗」,学富五吹「五车」哩!

  洪天钧是粗人,顿时咧嘴笑道。

  「洪宝神,嘿,够气魄,好好,太好啦,素莲,你以为如何啊?」

  素莲哪有主见,含笑道。

  「洪宝神,是不错,谢谢啦!」

  「嘻嘻!」

  赵氏笑嘻嘻的念道。

  「秦宝勇,洪宝神,又宝贝又神勇,真好也!」

  「哈!」

  周行仁大笑道。

  「当然好啦,我取的名宇,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你呀,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泄坊啦!」

  「哈,开泄坊?妙点子,秦老哥,住後你就忙着开药房救人算命吧,勇儿、
神儿就交给我啦,我保证把他们两小泄得水灵灵,长大以後迷死洛阳城所有的妞
儿哩!」

  「哈,好啊,到时就看你的啦!」

  众人大笑不已。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笑什麽笑啊?两个混混儿长大以後变成小色狼,只
怕洛阳城的妞儿大白天的都不敢上街啦!

  ************

  洛阳城的药店不下几十家,但生意兴隆的并不多,兼带着算命的更是闻所未
闻。

  在洛桥东头的一条小街上,有一家百年老药店,号日济民药铺,由有主人医
术欠精,药价也不低,因此,营业情况每况愈下。

  可是,自从三月前由秦羽生以四千两银子顶下来之後,情况便大大改观,生
意日渐火红。

  秦羽生经营的诀窍其实很简单,精研医术,顺便看看相,说几句笑话,让病
人轻松起来。

  俗话说,笑一回,百病没,笑一笑,百年少。

  乖乖隆个步,想发财,点子就要花哩!

  济民药铺原本雇有一名半桶水的中年医师以及两名十五六岁的学徒,秦羽生
接掌之後,立即打发他们上路。

  只因他一看见他们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心里就火大。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
老八,老板炒起学徒鲸鱼来,有够威风,够神气哩!

  有钱好办事,不到十天,不但壁间每个药箱塞满药剂,秦羽生更腾出一个单
间来专门摆放珍贵药材和春药。

  奶奶的娘老皮,这年头阴盛阳衰,男人似乎都有毛病,春药就是多,「昂立
一号」无处不见哩!

  此外,经过周行仁的推荐,秦羽生雇用了两位年轻妇人来负责後勤。清洁工
作及照顾素莲。

  嗯?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年轻妇人,是不是还兼职「促销小姐」啊?很值得
研究哩!

  在洪天钧满月,秦宝勇长足半岁的那天,周行仁特此吩咐客栈的大师傅,整
治八桌酒菜,将地方上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请来捧场。

  秦羽生除了当场婉言谢绝客人之贺礼外,更在饭後品茗之时,显露了一手切
脉探症之绝技。

  以他的通玄功力,要玩这种小把戏,简直如同小小和尚和小小尼姑办「家家
酒」一般,当即就诊断出席中三位身份不凡的客人身体之不适状况。

  消息不径而走,神医的大名迅速传遍洛阳城。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坏事传千里、臭皮传万里,好事也出门啦!

  这一下济民医铺顿时热闹起来。整个洛阳城,不但有病的来看病,即使是没
病的也纷纷来店看热闹。至少请神医算算命也有够爽。

  秦羽生果然不凡,但凡看病者,盏茶功夫内,就能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答覆,
算命者更是不在话下,惊得慕名前来拜访者无不诧异而呼「扁鹊再世」、「诸葛
重生」。

  他老小子最厉害的一手是春药。

  据说有一位年近百岁的寿星老员外,经过三副春药「补阳」後,青春突然焕
发,三更半夜的,竟偷爬隔壁老寡妇的院墙,两人一度春风,生下一个跟重孙一
般大小的小小野和尚来。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这年头吹牛皮不犯王法,咯咯直响,也不怕把人家耳
朵震聋哩!

  左右人心好奇,说出来了,信不信由你。

  当然,秦羽生终於在洛阳城站稳了脚跟,这一点应该说很不容易。

  此外,他对没钱的穷苦病人特别照顾,尽量少收药费,有时甚至全免,因而
医德也!为人们传颂。

  时光悠悠,在秦羽生的忙碌之中,悄悄流逝过去,一晃就过去十多年。

  奇怪的是,秦羽生虽然名声在外,但是真能成为他朋友的并不多,除用周行
仁、赵心人夫妇外了就是洪天钧、素莲夫妇。

  当初聘请的两个年轻妇人早已回家,新聘请的两个小伙计一个叫阿顺,一个
叫阿昌,都十分听话,而且手脚勤快,精明干练。

  大隐隐於市,秦羽生乃隐市高人,武功深不可测,经过十年行医算命之後,
不但心宽神始,而且功力更加凝练,意念稍动,立即气机如珠。

  最令他欣慰的是泰宝勇及洪宝神,这两个小混混一个长得又俊又聪明,一个
长得壮似小牛犊。

  只可惜小混混毕竟是小混混,尽秦宝勇聪明异常,偷鸡摸狗之事时有不断。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长大了还不得爬墙偷人啊?

  哈,王八蛋,死说笑!

  好在大错误不犯,小误不断,街坊邻居看在秦神医的面气上,也只有多加包
涵过去。

  秦羽生坚持不授秦宝勇武功,眼见他小子经常惹祸,乾脆叫他留在铺中,一
面研读「本草纲目」,一面谙熟店里各种药材,「理论联系实际」。

  秦宝勇还真有些鬼名堂,不过十来岁,不但通熟了店内各种药材,还处处逞
能,学「鸡婆」,帮人配药,自诩为什麽「见习门诊」。

  秦羽生无可奈何,乾脆利用晚上传授他小子绘画。

  他小子的第一幅画,居然是打着赤膊,穿着短裤在房中平蹲马步的洪宝神,
而且画成一副憋大便的痛苦神情。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有够无聊,再过两年,只怕会画洪少爷
泡妞图哩!

  洪宝神自幼即被素莲督促练武,如今虽已有了甚佳根基,却也练成一副木油
憨真的个性。

  尽管如此,当泰宝勇拿着那张画找到他,他一看见自己竟然被描绘成这麽一
副鸟样时,也认真抗议了一番,而後立即接过图画见老娘去了。

  多年下来,素莲跟「四方旅店」和「济民药铺」结下了不解之缘,所以一直
住在旅店中,几乎淡忘了湖帮之事,倒是洪天钧经常出入洛阳,跟君山总舵联系
不断,一直在寻找卢永泰的下落。

  因此,她看着秦宝勇长大,对他小子十分了解。

  「嘻嘻!」

  素莲打量完那张图画後,禁不住失声嘻笑起来。

  「哇哇!」

  洪宝神眼睛瞪得溜圆,愣愣道:「娘啊,你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啊?」

  素莲抚着爱儿头部,含着笑道:「神儿,娘在笑啊,画上人儿模样挺像你爹
哩!」

  洪天钧最近又离开洛阳半年了,洪宝神还真想老爹,闻言咧嘴笑:「真的?

  孩儿还以为阿勇笑孩儿哩!「

  「嘻嘻!」

  素莲挥手笑道:「不会啦,去练武吧!」

  洪宝神大乐,立即乖乖出门而去。

  素莲也喜孜孜跟出。

  乖乖隆个哈,洪少爷名字没取好,如今果然有点「脑膜炎」冲顶哩!

  ************

  时值晚膳时分,秦羽生功力深厚,耳闻洪宝神母子一番谈话,正自好笑,喝
着一杯老酒。

  「嗯?啊!」

  只听走出房门的素莲在前院惊呼一声,颤声道:「你,你……你是谁啊?怎
麽全身都,都……」

  「我我……」

  一个男人用嘶哑的声音叫道:「别……别怕,素,素莲,是我,是我啊……

  嗯?啊!「

  「砰!」

  话没话完,砰一声,身子重重的倒下。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是哪个野汉子被人捉奸,扁得不行啦?

  哈,乌龟蛋,死说笑!

  秦羽生忍住惊骇,迅速起身掠至门口,却见素莲神色慌张的挟着一个血人奔
进後院来。

  嗯?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这不是洪天钧吗?肯定是家老公采野花哩!

  「秦!秦老!」

  素莲结结巴巴道:「钧,钧哥他……」

  「别慌!」

  秦羽生沉声道:「快进屋将天钧老弟放在床上,另备温水,快些!」

  说着,急步奔出旅店,自药铺中拿出数个药瓶及一个方盒赶回店中後院。踏
入房中,洪宝神也闻讯赶到了。正含着泪水站在一旁,看着床榻上的老爹。

  「阿神乖!」秦羽生拍拍洪宝神肩头,含笑道:「别怕,站在一旁,看爷爷
替你爹爹疗伤吧!」

  说着,已走近床榻。

  只见洪天钧满脸乌黑,胸膛及四肢剑伤、刀伤累累,看样子是先中毒,然後
遭到数人的围攻。

  秦羽生坐在榻沿上,替洪天钧把过脉,检视过瞳孔之後,肃然道:「素莲,
你带着阿神到房外去守着,千万别让外人走进房来哩!」

  素莲拭去泪水,立即带着神情紧张的洪神宝出门。

  「咦?」

  秦羽生褪了洪天钧的衣裳,一瞧「丛林地带」有一片女人「秽物」,不由奇
怪不已,暗忖:「不可能呀,洪天钧怎会去找女人呢?」

  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十个男人九个嫖。还有一个是太监,奇怪什麽怪啊?

  心虽诧异,双手却不敢闲着,先取出三粒药丸,塞入洪天钧的口中,接着,
长盒一掀,手持银针,沉稳的插在洪天钧身上。

  不多时,洪天钧从头到脚,更成一只刺□了。

  秦羽生走过去放下窗帘,回头盘坐在榻上,调息半晌之後,左掌手抚丹田,
右掌虚空推出真气,缓缓逼入洪天钧的「膻中穴」。

  半个时辰之後,只见自每支银针之中,□□流出缕缕又腥又臭的乌血。

  秦羽生暗暗宽心之馀,继续施功。

  又过了整整一个时辰,那些乌血终於转成鲜红色。

  秦羽生方才收功下榻,迅速的拔去那些银针,并倒出三粒绿色药丸,化入温
水盆中。

  「秦!秦老……」

  忽听洪天钧气息微弱道:「我,我怎麽样啦,还,还行吧……」

  「天钧老弟!」

  秦羽生慌忙抢道。

  「你体内剧毒方除,少开口为妙,休息一下吧!」

  说着,又将那三粒药丸塞入他口中。

  洪天钧感激的道过谢,闭上双目。乖乖隆个哈,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墙边的
草鸡不要牵,不然泄上一身花柳梅毒,很不划算哩!

  事发突然,秦羽生不得不小心起来。

  实际上,十多年来,除了深夜无人之时,他一直以易容之貌出人,这是一个
天大的秘密。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鬼鬼祟祟,有够阴险哩!

  此刻,秦羽生回到房中,在铜镜前仔细检查好脸上的易容之後,立即拿着药
瓶及针盒,朝前院走去。

  奇怪的是,素莲母子俩既不在後院,也不在前院。

  秦羽生正自惊疑,突听远处街道上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心中一镇,急忙加
快脚步走出店门。

  到了街上,始知打斗声音竟传自药中。

  秦羽生愈发惊骇,飞步奔入铺中,只见秦宝勇、洪宝神和两位伙计阿顺、阿
昌,都在紧握双拳,瞪大眼睛,注视着柜台口间的一场打斗。

  秦羽生顺势将手中之物放在柜台上,默立原地观战。

  原来,动手的双方,一方正是素莲,另一方则是一名粗眉大眼的四旬大汉,
只见他力贯双臂,一个垫步,十指夹着劲风,抓向素莲胸前。

  「哇哇!」

  秦羽生眉头方皱,已听泰宝勇叫道:「王八蛋,贼手不老实,不要脸啊!」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男人头,女人腰,摸不得,更何况摸「豆腐」啦!

  「哼!」素莲冷哼一声,娇躯向左一闪,右手从对方助下击出一掌,清叱道
「躺下!」

  「嘿!」

  那名大汉同哼一声,平地被推出三尺以外,脚下踉跄,跌了个狗吃屎,土头
灰脸的全身是灰泥。

  「哇哇!」秦宝勇小手连鼓,高声叫道:「好一个狗吃屎,王八喝尿,大嫂
行,大嫂妙,大嫂呱呱叫,大嫂加油啊!」

  「哇哇!」

  洪宝神也跟着叫道:「娘,揍扁他,叫他小子变太监哩!」

  哈,奶奶的娘老皮,两个混混,一对大活宝,连太监是什麽东西都不知道,
就哇哇乱叫哩!

  两小的嗓门又响又尖,立即引起站在一旁的另两名大汉的注意,回头恶恨恨
狞视过来。

  也即说,撞进药铺来撒野的共有三名大汉。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什麽大汉小汉的,色迷迷一脸猪哥相,是淫汉哩!

  秦羽生立即走到二小的身边,低声道:「阿神,阿勇,别乱叫,免得你娘和
大嫂会分心,反而不利呢!」

  「哇哇!」

  二小同时回头道:「会有这麽严重用?」

  「不错!」

  就这几句话之间,躺在地上的那名大汉,已将那双小眼睛睁溜溜圆,一言不
发,自腰间取下一条九节软鞭。

  这九节软鞭为纯钢打造,鞭首为一张虎头,内按机簧,藏有毒针,往往可以
在紧要关头发针伤人。

  「呼!」

  劲气袭人,软鞭平空舞个半园,变成一条怪蛇状,挟着风声,直向内素莲左
点来。

  「哼!」素莲冷哼一声,内家掌力疾吐而出,那名大汉「哎哟」一叫,不但
又被击倒,连软鞭也飞落出去。

  秦宝勇瞧得双目一亮,脱口叫道:「哇哇……嗯?啊!」

  叫声猛一滞,瞄了秦羽生一眼,慌忙手捂嘴巴,将底下的话全部吞进肚中,
身子却兴奋的颤抖不已。

  哇哇,哇个屁!死小子就是臭屁多,污泄空气哩!

  站在一旁的两位大汉中,一位骨瘦如柴,脸色苍白,双目内陷,已自身上取
出一双铁笔。

  另一位面孔黝黑,细鼻小眼,眉心上长着一颗大红德,也同时取出一双梭形
兵器。

  这三个大汉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身着白衣,胸襟上用黑线绣着一个狼头。

  嗯?奶奶的娘老皮,绣着狼头是什麽意思啊?是不是表明自己是色狼啊?

  哈,王八蛋,死说笑!

  「哇哇!」洪宝神心中紧张,立即叫道:「娘,他们亮家伙啦,小心啊!」

  「神儿!」

  素莲头也不回应道:「你别怕,这种小狼崽子。再来十个娘也不怕哩!」

  秦宝勇立即低声道:「哇哇,阿神,你不要乱叫好不好吗?知道不知道啊,
『家伙』这两个字,很难听哩!」

  「哇哇,怎麽会呢?」

  「嘻嘻,你不懂啦,他们要打架啦。不跟你扯啦!」

  秦羽生却听得暗暗摇头叹息,感叹如今的小孩子真是人小鬼大。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家伙」就是「小弟弟」,亮出「家伙」来,当然很
难听啦!

  叱声中,只见那三名大汉各持兵器,呈品字形将素莲围在中央,梭光鞭影笔
风,紧紧攻向素莲身上要害之处。

  素莲双袖连挥,脚下施出踏雪无痕之曼妙轻功,任那三人如何纵跃翻腾,精
招尽出,仍然沾不到她的身子。

  「好,好好!」

  秦羽生瞧得连连颔首,暗道:「好功夫,这才是湖帮之绝学,洪天钧夫妇不
愧是分舵主级的人物哩!」

  素莲抽空眼睛一扫,见药铺门口乃至街头上都围了大群的人,无心与那三名
大汉纠缠,挥手拍一掌,返身沉足而立,动功凝气,待机而动。

  这时恰好三名大汉分而复合,变成一字形,三样兵器同时攻上来,素莲暗自
冷笑,凝而待发,打算等兵器近身时再以内家掌力攻击。

  哪知,当三名大汉距她身前尚有三尺之馀时,突见大片银丝光雨,疾如炸雷
暴雨般朝她胸前罩去。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暗箭偷袭人,肯定是晚上爬墙偷人偷惯啦!

  洪宝神骇得张口欲叫,立即被秦羽生以手捂住。

  素莲见状,也不由大吃一惊,匆忙中只得往上拔起丈馀多高,大片毒针及银
梭几乎擦着鞋底而过。

  落地之後,心中的愤怒自是不用多说。

  三名大汉岂容她站稳,立即又梭鞭笔一齐攻到。

  素莲盛怒之下,左手一伸,钢爪般一把抓住鞭头第二节上,右手由拳变掌,
虎口横架梭笔,奋力由右往左一掌推去。

  「啊!」

  三名大汉同时怪叫一声,被震出文外,一阵鲜血狂喷之後,立即相继昏死在
地上,兵刃脱手。

  素莲长吁一口气,转向柜台这边走来。

  蓦地,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叱喝声:「都不许动,都不许动,放下凶器……」

  人群中立即暴出一片惊呼:「差爷来啦,差爷来啦……」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官差爷就是官差爷,每次都是要在人家打完架
後才发威风哩!

  「哇哇!」

  秦宝勇回头馆外望去,踏着脚跟叫道:「奶奶的,是他们三个大坏蛋先冲进
来闹事的,爷爷,大婶没有罪,你快去向差爷说情吧!」

  洪宝神那张红脸在情急之下,胀得更红,一时却说不出话来,急得他小子满
头大汗,像要哭开。

  「无妨!」

  秦羽生心中有数,含笑道:「阿勇,阿神,免紧张,我去看看再说哩!」

  说着,从容步出大门。

  人的名,树的影,几名差爷一看见秦羽生走出,立即恭敬的道:「秦神医,
你好啊!」

  「嘻嘻,不怎麽好哩,有人撞进药铺来闹事,想好也好歹起来哩……嗯?是
啦,张捕头,各位差爷啊,辛苦你们啦,方才这三人撞进敝店滋事,幸亏这位女
侠见义相助,请你们别误会哩!」

  乖乖隆个哈,误什麽误会啊?女侠打色狼,应该嘉奖,赏几张「钞票」哩!

  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那三人好凶哩,还没进药铺就横冲直闯,
冲着我们推来踢去,差爷啊,快把你们抓去关起来吧!」

  「正是啊,趁着他们尚末醒来,快抓起来吧……」

  「好!」

  田捕头沉吟半晌,立即拱手道:「秦神医,这位女侠,既然如此,本捕头就
押这三人回去交差,请恕方才冒犯之罪哩!」

  「嘻嘻,职务所在,岂能怪你,各位进来奉茶吧!」

  「不啦,我们急着押此三人回去哩告辞!」

  众人散去之後,秦羽生和素莲走回药铺,洪宝神抢上前叫声「娘」,立即拥
入她的怀抱之中。

  「哇哇!」

  泰宝勇却钦佩的叫道:「大婶啊,原来你有这麽罩得住的武功呀,喷喷,真
是『保防专家』哩,今後巾上色狼就不用怕啦!」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既然如此,你小子今後长大啦可得小心些哩,被捉
奸可不是好玩的哩!

  素莲含笑道:「练武只是强身自卫,有何可炫耀的?」

  「哇哇,大婶,你是不是可以教我几招啊?」

  「我不够资格,若有机会,我替你推荐一位武功比大婶高明上一百倍的真正
高手,好不好啊?」

  「哇哇,奶奶的,有这种人吗?」

  「嘻嘻……」

  秦羽生忽然嘻笑道:「勇儿啊,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你小子何必一定要
练武呢?」

  「哇哇!」

  秦宝勇瞪眼道:「练武好处打得狠,至少可以打色狼哩!」

  哇哇,哇个屁!怕只怕你小子今後变色狼哩!

  「秦老!」

  素莲忍不住道:「我看阿勇根骨奇佳,天赋甚高,确实学武的料……」

  「嘻嘻!」

  秦羽生笑着摆手道:「不说啦,过些时日再说,素莲啊,我看你武功很好,
天钧老弟又受了伤,不如我们统统都从旅店搬到药铺来住,一则避免替周老爹、
赵大娘增添麻烦,二则天钧老弟疗伤方便,三则药铺也有你们夫妇俩保护……嘻
嘻,算是我私心啦!」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老头子果然有够自私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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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黑狼色狼争爬墙

  洪天钧、素莲十分敬重秦羽生,夫妇俩二话没话,当天就从四方旅店搬入药
铺中。

  好在药铺十分宽敞,後院有空房数间,经阿顺、阿昌打扫,腾出三间,一间
归秦羽生住,一间归洪天钧夫妇住,最後一间自然归泰宝勇和洪宝神合住。

  乖乖隆个咚,两个混混儿同住一房,「脑膜炎」对「十三点」,今後麻烦会
更大哩!

  当晚,周行仁、赵心人老夫妇也快快乐乐赶过来跟大家痛饮一口,算是恭贺
乔迁之喜。

  酒至深夜,方尽兴散去。

  子初时分,秦羽生刚欲调息入睡,突听一阵轻细的衣袂破空声自院外传来,
心中一擦,立即飘落窗前察看。

  洪天钧夫妇卧室的灯光还亮着,照得院子半明半隐。

  但来人身手甚高,只见影子一闪,已闪电般掠上洪天钧夫妇房外的那株白杨
树上了。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半夜爬墙,非奸即盗哩!

  秦羽生心知对方必然是因为素莲才在替洪天钧换药,尚末熄去烛光,才被引
去窥伺,当即运功於目,精光暴闪,自窗隙偷偷打量对方。

  只见在枝叶间蹲伏上位一身紫衣劲装,襟绣狼头,脸蒙黑纱巾,体态婀娜的
女子,很显然,此女正跟今日那三名大汉是一路人。

  乖乖隆个鸡,那鼓囊囊的胸脯有够突出,简直是一身劲装裹不住,春水荡呀
荡出来哩!

  秦羽生早已猜出了他们的来历,心中暗暗戒惕。

  眸地,那女子探手入怀,取出一把柳叶刀,抖手一掷,刀身飞去,只听「喀
嚓」一声,刀锋击中洪天钧夫妇卧室的窗框,入木三分。

  细看时,刀尖上竟穿着一张宇条。

  蒙面女子不再多待,转身腾出掠飞出院。

  「哼!」

  远远的,夜空中尚传来她冷冰冰的清叱声。

  窗扇打开,一支纤纤细臂伸出,连刀带字条摘下。

  「啊!」

  只听素莲低声一记惊呼,大似感觉意外。

  秦羽生看不见他们夫妇俩房间的情形,索性飘回床榻上,双目一闭,运功细
听。

  「钧哥啊!」

  素莲的声音立即传来道:「你怎麽搞的,无缘无故把黑狼门的人也得罪啦,
人家留下字条要跟你挑战哩!」

  嗯?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黑狼门,这不是武林三大帮派之一吗?想来爬墙,
怎麽派一个女人来啊?看来洪老公有问题,很值得研究哩!

  「唉!」洪天钧大声叹道:「起初我也不知道他们是黑狼门的人,怪谁啊?

  怪只怪他们太心狠手辣哩!「

  「钧哥,小声些,秦老在休息哩!」

  「嗯?是啦,素莲,你知不知道秦老请熟武功之事?」

  「知道啊,在生下神儿之後,我就知道啦,另外在这些年来,他都是使用内
功替人通气活血哩!」

  「素莲,若非他年纪甚老,我真怀疑,他就是咱们要寻找的卢永泰哩,像他
这样内功精湛的人,怎麽可能甘於寂寞,隐居这洛阳行医呢?」

  「唉,怎麽可能呢?秦老心肠这样好,怎麽可能跟心狠手辣的卢永泰相提并
论呢?况且他对咱们夫妇俩有救命之恩,你无记如何也不能乱怀疑他哩!」

  「不错,不要说泰老不可能是卢永泰,就算是的……嗯?唉,我惹上了黑狼
帮,让他们打到药铺来,只怕秦老也会遭受连累,我真後悔啊!」

  「是啦,钧哥,你是怎麽惹上黑狼会的呢?」

  「这……」

  「钧哥,你莫非有难言之隐?」

  「我,唉,是的,素莲,我,我对不起你啊!」

  「钧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究竟是什麽回事?」

  「唉!」

  洪天钧复叹一声,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素莲,这些年来,我奉帮主之
命,千方百计寻找卢永泰,哪怕是技院鸡窝,也得舍身进入……嗯?」

  「三天前,我在洛水谷上发现了一顶神秘软轿,那是一顶由四名紫衣少女扛
抬之华轿,四周黑帘深垂,不见轿内之人……」

  「我在好奇之馀,立即想起,卢永泰也是一名好色之徒,当年左护法薛道行
之妻就是被他奸杀的,念头转过,就跟了上去,哪知,过了一道山坡,就在软轿
快下平野之时,却突然折入一片林中,我来不及多想,飞快追入林中……」

  「不料我刚刚奔入林中,那四名紫衣少女就从树上纵下团团围住我猛功,此
刻我才看清楚,她们胸襟上都绣着一张狼头,显然是黑狼帮之人,但为时已晚,
我不得不拔出兵器来,跟她们狠斗,半个时辰之後,只是她们四人双袖齐扬,我
立即被一团淡红色烟雾罩住,神智立即一阵模糊,於是,我,我……」

  房内立即一阵沉默。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洪老公说话有问题哩,既然是「舍身」进入妓
院鸡窝,怎麽个舍身法啊?是不是脱光一身衣服,出卖色相啊?

  哈,王八蛋,死说笑!

  「唉!」片刻之後,只听素莲叹一声,低声道:「钧哥,此事不能怪你,可
是,你为何会被伤成这麽重呢?」

  「素莲,谢谢你的谅解,我在神智清醒之後,发现一位少女正伏在我身上大
行兽欲,又气又羞,当即出手制住她穴道,匆匆翻身抓起衣裤就跑,不料另外三
名少女没尝到甜头,哪肯让我走,拚命围住我,刀剑齐上,双方激斗数百招,我
连伤二女,却因伤痕累累,血流过多,体力难支,在突出重围後,夺路而出,逃
到旅店中,终於精神一懈,晕倒在地啦!」

  乖乖隆个啥,死老公有福不会享,什麽毛病啊?

  「啊,钧哥,可真难为你啦,你一定使出湖帮的君山十八拍啦!」

  「不错,若非使出本帮绝招,此刻我焉有命在?」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十八拍?是不是连拍带摸,变成十八摸啦?很
有必要研究哩!

  「钧哥!」沉默片刻,素莲忽道:「在你们拚斗之中,难道未见轿中人现身
或出手吗?」

  「没有!」洪天钧疑声:「可这真的一件怪事哩,打斗那样激烈,轿中人怎
麽能沉得住气,缩在轿中做缩头乌龟呢?」

  「这……嗯?钧哥,或许他觉得你不足动手,或许又另有目的,总之,今夜
那掷刀下挑战书的女人,一定是围攻你的少女之一,照挑战书所言,咱们明夜要
不要去赴约呢?」

  「不必啦!」

  「可是,万一她们找上门来,那该怎麽办?」

  「素莲,如今我重伤在身,你能独力对付她们吗?」

  「这……唉,难说,钧哥,咱们何不用紧急联络办法向帮主求援?」

  「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帮主胸怀大志,也必不会为了一个区区分舵舵主
而引起两大帮派大争斗,惊动整个中原武林哩!」

  「这……钧哥,我去求泰老解危,如何?」

  「不行啊,无论秦老是不是咱们要找的卢永泰,他都正在含韬养晦,必有用
意,说不定另有什麽苦衰,咱们给药铺带来意外麻烦就不该啦,又岂能忍心将他
老人家拖下水呢!」

  「唉,这该什麽办呢?」

  「素莲,我想通啦,你还是动用紧急联络办法吧,不过。只要向岛主禀报实
情,说明咱们夫妇俩的危难处境,不得不尽快携子返回君山就行啦,请帮主栽示
哩!」

  「好吧,就这样定啦,我去联络飞鸽传书之事!」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说躲就躲,到底是谁在做缩头乌龟啊?怕只怕还要
做绿头乌龟哩!

  秦羽生听至此,心潮起伏不定。

  「呼!」

  盏茶时间过後,破空声骤然响起。

  秦羽生知道素莲已掠出院墙而去,思忖良久,终於长吁一口气,闭目养神。

  他已打定主意,决计替洪天钧夫妇解危。

  乖乖隆个咚,死老小子到底是个大好人,大善人,活菩萨「姐姐」哩!

  翌日一大早,秦羽生赶去替洪天钧换药,同时又将三粒灵药给他服下,嘱他
好好休息之後,随之含笑离去。

  忙碌一天之後,夜色降临,他老小子悄悄在前院四周漫步,双袖连连轻挥,
大似不经意,却见一截截尺馀长的树枝,轻巧的钉在地面上。

  半个时辰之後,方才转身走入房中。

  「哇哇!」

  秦宝勇鬼机灵,早已看了个清楚,迎上前便道:「爷爷啊,你怎麽乱丢垃圾
啊?很臭哩!」

  哇哇,哇个屁!再臭也役你小子的臭屁臭,能熏死一万头母蚊子哩!

  「嘻嘻。鬼精灵,快去睡吧,待会爷爷再叫你小淘气起来看热闹吧!」

  「哇哇,真的啊?」

  「嘻嘻!」

  秦羽生贼笑道:「打嘴,爷爷骗过你小子吗?」

  说着,往椅上一倒,端杯品茗,意态悠闲。

  秦宝勇也贼态兮兮一笑,果真脱靴上榻就睡。

  半晌之後,秦羽生听见门外足步声响起,料定是素莲来到自己房前,微微一
笑,立即传音道:「素莲,你也看见我摆下的阵势?放心吧,回房去休息吧!」

  「是!」

  回答中饱含着喜悦,素莲果真回房而去。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阵什麽阵啊?是迷魂阵还是色迷症「阵」啊?

  哈,乌龟蛋,死说笑!「呼!」

  子丑之交,秦羽生自调息之中,被一阵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惊醒,立即在泰
宝勇的右肩一拍。

  「哇哇!」

  秦宝勇揉揉双眼,低声叫道:「要去猴子看戏啦?」

  「嘻嘻,就在这儿看吧!」

  「哇哇,这儿有什麽看头呢?」

  「嘻嘻,你去站在窗前那张椅子上,只能看,不能出声,知道吗?」

  「哼!」

  秦宝勇点点头,匆匆套上靴子,跑到那张椅子旁,不料刚刚爬上椅子,就突
听一声冷哼。骇得他小子慌忙蹲下身子,身子一个重心不稳,看看要跌翻下地变
王八。

  「小心!」

  他小子正欲惊呼出声,秦羽生已飞快扶住他右腋撑住他,同时低声道:「阿
勇,别怕,开始看好戏吧!」

  秦宝勇贼眼一转,透窗望去,立即发现两名蒙面黑衣女人,一飞数丈的从前
院右侧墙角,朝後院中掠来,忍不住伸手一指。

  「嘻嘻,爷爷看见啦,好戏也开始啦!」

  奶奶的娘老皮,好什麽好戏啊?有不是「西洋镜」洋妞泡野汉,很不爽哩!

  那两名少女轻飘飘落地,却如同似迷路一般在後院花园中奔跑起来。

  「哇哇!」

  泰宝勇瞧了好半晌,终於忍不住了,瞪眼道:「爷爷啊,那两个妞儿姐姐是
不是发神经啦,怎麽乱跑个不停呢?」

  「嘻嘻,她们可能掉了银子,在满地寻找吧?」

  「哇哇,不像啊,找银子应该眼睛发绿才是哩,阿神就是这样……嗯?爷爷
啊,你看,她们在拿剑乱砍啦,奶奶的,她们不会把那些可爱的花儿砍翻呢?」

  「嘻嘻,不会啦,吉人天相啦!」

  秦宝勇两眼圆瞪,见那两名少女虽然萌劈乱砍,可是,每当要接近那些花树
之时,立即又自动避开,方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哈喷呛……」

  刀剑声突然大作,陷於阵中的两名少女,竟然被阵式所感,开始精招尽出,
互相拚命打起来。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打什麽打?又不是争野老公,回家找相好的到床上
去「打」吧!

  ************

  「哇哇!」

  秦宝勇惊骇道:「爷爷啊,那两个妞儿姐姐是不是疯啦?」

  「嘻嘻!」

  秦羽生一面打量着那对方出招之势,一面含笑道:「有点像哩……好不好看
啊?」

  「哇哇,很好看,可是,她们看起来并不真疯啊,你看她们还知道打人和躲
闪哩,而且动作也挺快哩。」

  「你要不要看他们发疯的模样啊?」

  「哇哇,爷爷,你要变魔术呀?」

  「嘻嘻!」

  秦羽生嘻笑道:「阿勇,你这枝画画的炭笔暂时借爷爷一下,你瞧仔细!」

  说着,拿起桌上的炭笔,抖手自窗隙掷去。

  那枝炭笔好似添了翅膀一般,冉冉飞到二女身右两簇花旁之後,端端正正的
钉在地上。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笔下生花间,搞什麽飞机嘛!

  这不过是一件轻描淡写之事,可那两名女人却觉眼前一黑,一道阴风过後,
不但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四周鬼声瞅瞅。

  乖乖隆个咚,东南风吹的鬼啊!

  两女身不由己,竟手持钢剑不住飞舞,风雨不透的护住身子。

  「哇哇,她们真的发神经,越来越狂啦!」

  「嘻嘻,这还好哩,她们现在乱跳,待会乱叫了!」

  「哇哇,那不是母猫叫春嘛!」

  「嘻嘻,鬼东西,你小子知道什麽是叫春啊?爷爷厉害得紧,叫她们往东,
她们绝不敢向西,你看,她们开始在叫了吧?」

  果然不错,身陷阵内幻像丛中的二女在力拚死守一阵後,终於抛去手中铜剑
边跑边骇嚎起来。

  「哇,哇哇!」

  秦宝勇瞧得小脸苍白,瑟缩在秦羽生的怀中,颤声道:「爷爷,她,她们是
不是见,见到鬼啦?」

  「嘻嘻,世上哪有鬼啊?即使有鬼,它只会去找做过亏心事的人,你还记得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句话吗?」

  「哇哇,当然记得啦,可是,她们怎会怕成那样子呢?我看她们就像风流鬼
狐狸精哩!」

  「嘻嘻,黑白讲,但她们虽不是狐狸精,却做过亏心事,才会心虚骇成那样
子哩!」

  「哇哇,爷爷,她们是谁呀?怎麽会三更半夜跑来这里发狂呢?」

  「嘻嘻,她们是坏女人啦,是和白天被你大婶修理的那三个大坏蛋同路的,
你看该不该多受一点罪啊?」

  「哇哇,应该,应该,爷爷,我可不可以去偷踢她们一脚,专踢屁股啊?」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怎麽死小子小小年纪,就对女人的屁股很感兴趣?

  「嘻嘻,不可以啦,咱们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偷踢别人啊?何况她们是
妞儿,踢中屁股啦,不光荣,没踢中,衰尾哩!」

  「哇哇,有理,有理呢!」

  「嘻嘻,阿勇,你以後长大以後,如果遇见坏女人,该怎麽办啊?」

  「哇哇,我马上向後转,不理她哩!」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有够白痴哩!

  「如果她继续缠着呢?」

  「哇哇,那我不客气了,首先,我会骂她,训她,她若不听,我就扁她,替
她的父母扁她,有理吧?」

  「嘻嘻,有理,可是,万一你打不过她,怎麽办啊?」

  「哇哇,三十六存计,走为上策,溜呀,总不能被妞儿反泡吧?」

  哈,王八蛋,只要不是黄脸婆子,反泡也很划算哩!

  「哈,死小子,若溜不掉呢?」

  「哇哇,那可就伤脑筋啦!」

  「嘻嘻,这个年头反了,有的妞儿还很凶,阿勇,你以後长大以啦,若遇见
妞儿,可别忘了这些秘诀哩!」

  「哇哇,安啦,误不了啦,哇哇,爷爷,怎麽没有野汉子,她们也会倒?」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没有野汉子,还有家老公,当然会倒啦!

  「嘻嘻,死小子,那就让她们睡一下吧!」

  「哇哇,她们会不会嗝屁啊?」

  「嘻嘻,她们都练过武功,那有这样容易死去的,她们只是力竭昏迷,明早
就会醒来的,睡觉吧!」

  「嘎……」

  话音刚落,骤听大门方向传来一声尖厉、凄楚的女人叫声,宛若鬼哭魁啸。

  秦宝勇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噗,那张小嘴立成又白又小。

  「嘻嘻!」

  秦羽生拍拍他小子肩头,安慰道:「别怕,只是一个老掉牙的黄脸婆而已,
阿勇,从现在起,你就静静的看吧!」

  说完,将另外一枝炭笔持在手中。

  窗扉也轻轻的开了一半。

  「呼!」

  随着一阵风啸声,一位白衣老妇已掠进後院花园中。

  别看她已是鸡皮鹤发,动作却甚为敏捷,尤其那对熠熠生光的双眼,在月色
之下,更显骇人。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老婆子七老八十啦,还俏什麽俏,想老蚌生
珠啊?

  「嗯?」

  秦羽生双目神光一闪即失,暗道:「蝴蝶婆婆……她怎会与黑狼门扯上关系
呢?」

  但他惊疑,外面的那位老妇更惊疑。

  她想不到在此地见到这座久绝武林的的「武侯八卦迷魂阵」,当即仔细的打
量着国中之布置。

  盏茶功夫之後,方才不屑的冷哼一声,飘身向右行去,左右展转,终於抵达
二女昏倒之处。

  只见她将双手一拍一吸,两女立即朝她飞去。

  秦羽生身子一震,那枝炭笔随手掷出。

  老妇人在阵中,却察觉到突有一物飞来,身子一侧,飞快腾出右掌,凝功以
待。

  炭笔却在她的身前丈馀外嘎然钉在地上。

  乖乖隆个咚,两个老鬼年轻时肯定是老相好,连「长短深浅」都清楚哩,不
然怎麽此刻斗法顺手拈来啊?

  老妇立觉飞沙走石,心中大骇之馀,迅速盘坐地。

  秦羽生神色一肃。紧盯着对方。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之後,只见老妇媛媛的站起身,仔细打量半晌之後,立即
挟起二女,转身小心翼翼的行去。

  「吁!」

  秦羽生长吁一口气,轻轻颔首,低声道:「落幕啦,睡吧!」

  「哇哇!」

  秦宝勇却殊无睡意,忍不住道:「这个老阿婆有够厉害哩!」

  「嘻嘻,她岂止厉害,简直可怕哩,江湖中的排名至少在前十五名之内,你
小子今後若是遇见她,最好敬鬼神而远之,睡吧!」

  「嘎!」

  忽听大门处再次传来一声厉啸,接着蝴蝶婆婆那冷冰冰的声音道:「阁下高
明,林莺蝶改日再来讨教哩!」

  「哇哇,那麽凶的老阿婆,竟取这麽好听的名子,有够恶心,勇儿想吐!」

  「嘻嘻,死小子,你可知道她在年轻时有多风流,迷倒多少野汉子吗?」

  「哇哇,可能吗?换成我,送上们倒贴钱都不干哩!」

  「哈,王八蛋,死小子人细鬼大,她在年轻时,有『小蝴蝶』之称,三十岁
那年有『蝴蝶娘娘』之称,四十岁那年有『勾魂蝴蝶』之称,五十岁那年有『追
魂蝴蝶』之称,六十岁那年有『蝴蝶婆婆』之称,今年已有七十馀岁,就不知是
不是另有名号啦!」

  「哇哇,世界上竟会有这种人呀,每十年就换一个名号,而且越换越恐怖,
简直是神经病嘛!」

  「嘻嘻,阿勇,你不知道她在四十馀年前,是如何是颠倒众生,震动武林,
所以才会批评她,嘻嘻,睡吧!」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好戏收场啦,视死小子做个春梦突然长大吧!

  翌日清晨,天空突然开始飘着大雪,秦羽生撑着油伞,将院中的布阵撤去,
而後含笑步入厅中。

  「秦老!」

  素莲恭敬的站在柜前,低声道:「昨夜若非你出手解围,我们一家三口恐难
幸免……」

  「嘻嘻,风雨同舟,悉心退敌,有何可谢呢?」

  「秦老,此事乃由外子所引起,为避免继续事态继续扩大,外子打算在近日
之内,离开此地,因此,特来向你请教!」

  「嘻嘻,不妥,不妥哩,洪天钧血气内元损耗过多,岂可能再奔波,最快也
要一周之後,有我在此,你们毋须担忧哩!」

  「秦老!」

  素莲凝目注视秦羽生,缓缓道:「多亏了你……可否赐告真姓大名……供我
们……」

  乖乖隆个咚,死老鬼显露武功,身份开始大白啦!

  「嘻嘻!」

  秦羽生挥手笑道:「俗,俗不可耐,去用膳吧!」

  由於雪越下越大,济民药铺破天荒竟然没有一位病者登门,更不用说看相聊
天的了,秦羽生吩咐阿顺、阿昌趁闲补充柜中之药材,而後走入洪天钧的房中。

  只见洪天钧坐在榻上,正由素莲喂他进膳。

  秦羽生含笑点头,权作打招呼,随口道:「天钧老弟,你气色好多啦!」

  「秦老,这全靠你从鬼门关把我抢救回来哩!」

  「嘻嘻,我这是抢阎王爷的生意,他会找我算帐哩!」

  三人大笑。

  「秦老!」

  洪天钧敛笑正色道:「你可知道昨晚那老阿婆是谁?」

  「知道,蝴蝶婆婆,林鸳蝶哩!」

  「什麽?是她啊,想不到这老魔竟会投靠黑狼门,秦老,你看她会不会就是
黑狼门门主啊?」

  「不可能,她若有此心,早就组帮立派啦!」

  「既然如此,又有谁能指使她呢?」

  「嘻嘻,别想那麽多,黑狼门是武林三大帮派之一,能把蝴蝶婆婆收入网中
也不足不奇,况且,我早就想会会她啦,只要她敢再上门,就让我当面来会会她
吧!」

  洪天钧夫妇相视一眼,旋即转望秦羽生,目光中尽透敬佩之意。

  「嘻嘻,天钧老弟,你安心的养伤吧,我走啦!」

  「秦老,谢谢你,素莲,送送秦老吧!」

  秦羽生嘻嘻一笑,径自回房。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大隐隐於市,色狼都躲在「同志们」中哩!

  他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秦宝勇在加油添醋的向洪宝神吹嘘昨夜那幕戏,不由
会心一笑,靠在墙上偷听。

  「嘿嘿!」

  听了一会,秦羽生不由为秦宝勇的妙语如珠伶牙俐齿而感叹,暗笑道:「这
小子长大以後,不知会迷死多少妞儿哩!」

  也不进门,转身撑伞朝前厅走去。

  厅内,阿顺和阿昌正在整理药柜,他对此十分放心,悠然走到厅前,欣赏厅
外的雪景。

  秦羽生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样的愉快心境了。

  大雪纷飞,飘不不停,地上的积雪厚足盈尺,他的心情却格外的宁静,这份
宁静,一方面来自修为日深,一方面来自愧悔之心日益减轻。

  他怀念爱妻,想念爱女。虽然她们的结局并非他所造成,但总觉得自己有一
种负罪感。

  乖乖隆个鸡,死小子心中到底有什麽秘密啊?

  要是活得很累,可以泡妞去哩,泡起来很爽,一切人间烦恼就都没有啦!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後,骤见一道灰影自大门右侧走入,秦羽生乍见那道灰
影,双目神光倏闪即逝,眉头为之一紧。

  只见一位身材高瘦,面孔黝黑,满头白发的七旬老者,穿着一身灰袍,含着
不屑的冷笑,自大门缓步走入。

  空中鹅毛般的大雪落到他身子四周尺处时,竟好似巾上一层原油般,不停的
向外反溅而出。

  灰袍老者乍见站在厅前的秦羽生,猛然止步,停在前院中青石道上,双目一
瞬不瞬的盯着秦羽生。

  雪花仍然沾不上他半点,他那高瘦的身子犹如一个「绝缘体」。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老小子有够骇人,简直阎王婆爬墙偷汉子,匪夷
所思哩!

  ************

  「嘻嘻!」

  秦羽生倏忽拱手笑道:「风雪故人来,难得,难得,请进来喝杯热茶吧!」

  「哼!」

  灰袍老老冷哼一声,依然凝身不动。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老小子傲什麽傲啊?人家欠你三钱银子还是欠你
野老婆一夜啊?

  秦羽生见雪花在他冷哼出声之际,猛地向前逼近半分,心中略安,立即含笑
走了过去,真气自百脉涌出。

  雪花立同样被他逼出尺馀之外。

  两人似石人般相距丈馀而立,任凭风吹雪浇,仍然末见动摇。

  两人从辰末开始对恃,老天爷似乎存心考验他们的内力,因此,大雪一直下
个不停,而且越下越大。

  北风厉吼,绞得雪花粉碎飘飞,烟迷雾障,天昏地暗,好不吓人。

  秦羽生跟那位灰袍老者仍旧对志着,雪花却逼近二人半尺之处。

  素莲双手分别牵着泰宝勇及洪宝神,再加上阿顺和阿昌,全都神色肃穆的站
在厅中静观院中的对志。

  直到午後时分,大雪依然连绵不断。

  「嘿!」

  只见灰视老者身子一晃,闷哼一声,沉声道:「你是谁?」

  真气一泄,雪花立即直飞他头顶双肩,顷刻间便变成白茫茫一片。

  「哇哇!」

  秦宝勇大喜,拍手叫道:「爷爷赢啦,万岁,万万岁啊!」

  秦羽生沉声道:「在下秦羽生!」

  雪花在他出声之际,倏然逼近四周寸馀,可是,迅即又反弹三寸之外。

  可见秦羽生功力天胜一筹,後劲甚足。

  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老虎屁股摸一把,色狼面前逞鸟劲,活得不耐烦啦!

  「秦羽生?没听过,必是化名,阁下既有如此身手,必有来头,为何易容化
名窝在此处?」

  「钟鼎山林,各有天性,不可强也!」

  「嘿嘿!」

  灰袍老者阴哼道:「老夫天生好奇,今日非掏你的底不可!」

  说着,右掌左指,缓缓提至胸前。

  「哼!」

  秦羽生冷哼一声,周围之雪花,立即溅出半尺外。

  灰袍老者神色一震,抽身飘退三尺馀,落地後,一看对方并末出掌,老脸一
红,右足一抬,立即沿着秦羽生四周缓缓的绕行起来。

  厅内之人心越愈加紧张。

  秦羽生却视若无睹的凝立不动,不过四周的雪花已逼近二寸馀,显然他已挪
出八九成功力准备迎战了。

  灰袍老者见状神色一凛,不停绕圈行走,伺机出手。

  乖乖隆个步,走什麽走?有屁就放,有妞就上啊!

  哈,王八蛋,死说笑!

  谁知他这一等,良机顿失。

  因为,天公作美,大雪倏忽停歇,阳光四射。

  灰袍旬暗一咬牙,身子一转,足尖一纵,迅即破空而去。

  秦羽生缓缓的收回功力,走回厅内。

  「哇哇!」

  秦宝勇欣喜万分的跑到秦羽生身前,抱着爷爷叫道:「爷爷,你实在是土地
公打哈欠,够神气,比癫踝模吹大气威风多啦!」

  哈,阿巴巴巴死翘翘,死小子「脑膜炎」又冲顶啦!

  「嘻嘻,有什麽好神气的,爷爷只是逗一个老朋友戏戏雪而已呀!」

  「嗯?哇哇,那怎麽他老小子好像不认识你啊?爷爷,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
麽宝贝,否则怎麽不会被雪花淋湿呢?大婶说那是气功,真是这样吗?」

  「嘻嘻!」

  秦羽生心中一使,始觉说漏话,却不能说出自己易容之事,慌忙贼态兮兮笑
道:「死小子啊,爷爷全身上下除了这套长袍,条内掉及一双鞋袜以外,别无他
物,怎会有什麽宝贝呢?」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宝贝」就藏在你老小子胯下哩!

  哈,乌龟蛋,死说笑哩!

  「这麽说,爷爷,你真的有气功啦?」

  「嘻嘻,爷爷又不喜欢生气,干嘛要有气功呢?」

  「哇哇,那……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嘻嘻,别想那麽多啦,呷饭啦!」

  乖乖隆个鸡,说不得,哥哥再说下去就会把昨夜爬寡墙的事情也说漏嘴哩!

  翌日辰初,天公作美大放晴天,济民药铺厅内又有了六七名病人,秦羽生正
专注的替一名老妇人把脉。

  「沙沙沙……」

  突听一阵杂蹋碎乱步履声音自大门口传来,秦羽生抬头一瞧,神情微变,呆
一呆,却又转目切脉。

  原来,正自走入的这帮人,竟似经过特别挑选一般,乱七八糟,活像临时拼
凑起来的「北约联军」。

  其中不但男女老幼皆全,更包括僧、道、尼、俗,有衣履鲜艳的商贾,也有
蓬头垢面的乞丐,有文□线的书生,亦有娇滴滴的妞儿,年经最大者胡须是花白
的,最小者却是个身穿开裆裤,腰系红肚兜的童子,熙熙攘攘的一大帮人,竟达
二十八人之多。

  这些人的衣着,年龄,行业,性别,等等,虽然各不相同,不过,彼此之间
都有一点十分相似之处。

  那就是人人的脸上不但都无血色,而且肤色煞白,简直就跟刚由棺材里爬出
来的死人差不多少。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老鬼小鬼色鬼狐狸精,什麽东西嘛,全是牛鬼蛇神
哩!一这二十八进入厅中之後,立即依序坐在长条木椅上,每双眼睛都瞪得溜溜
圆,盯着秦羽生。看他老小子如何替人诊病。

  厅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乖乖隆个呼,要打架啊?是不是男的跟女的「打」,在床头上「打」啊?

  ************

  「嗯?」秦羽生目睹那二十八名怪人入厅坐定,不由暗骇道:「黑狼门越来
越威风啦,竟能驱使二十八阳怪阴妖,看来湖帮和叉帮要怆亏啦!」

  心中虽骇异,表面上却依然神色自若,静静替那位妇人把过脉。

  半晌之後,只见他吁口气,含笑道:「老人家,最近不曾头晕目眩了吧?」

  那老妇人感激的道:「是啊,全靠神医你悉心诊治,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
的报答你呢?」

  「嘻嘻,你别想那麽多,先把身体养好,再好好的找个老伴,生活有着落,
我就很安慰啦!」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老小子胡说八道,人家老阿婆已半截入土啦,还
找老伴,老来俏啊?

  「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嘻嘻、很好……很好,我今日多加了一剂补血药材,你还是按照以前的方
法,拿去服用吧,请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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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医啊!」

  那位老妇人刚起身,「二十八阳怪阴妖」中为首那位身穿锦袍,腰横玉带的
中年汉子立即起身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在下可否打个岔?」

  「嘻嘻,请说!」

  「神医,在下姓吕,远自慕名来求医,可否插个队?」

  「嘻嘻!」

  秦羽生瞄了一他眼,嘻笑道:「阁下气机旺盛,根本没病;若真要要找个小
毛病,那就是晦气太重哩!」

  「哼!」

  锦袍中年汉子冷哼一声,神色立刻一肃。「嘻嘻,阁下暂别动怒,老朽请教
你一件事,当你真气运行至『三焦』之时,是否会有略滞之现象?」

  「你!」

  锦袍中年人身子一震,居然张口结舌。

  「嘻嘻,请坐!」

  秦羽生晒笑道,接着食中两指,轻轻搭上一名老者的右腕脉。

  锦抱中年人立即似失败公鸡般退回原坐。

  乖乖隆个咚,想吃老娘的豆腐,没那麽容易哩!

  「哇哇!」

  突听那全身着红肚兜的童子,拉着坐在他右侧的一名妖艳妇人叫道:「波姐
啊,人家饿了嘛,人家要吃奶嘛?」

  说完,伸手就欲掀开她的衣襟。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死小子人小心花,真要吃老娘的豆腐啦!

  「不嘛!」

  那妖艳妇人按着他的双手,嗲声道:「鸭弟,别这样嘛,厅里有这麽多的外
人,让人瞧见啦,很难为情嘛!」

  「不管啦,人家饿嘛!」

  「格格,真拿你没办法,轻点,别把衣服抽破啦!」

  那童子嘻嘻一笑,双手一阵移动,立即解开娇艳妇人的襟结,那鼓囊囊的奶
子顿时一露无遗。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肉包」有够大,怪不得叫波姐,简直是「波
霸」嘛!

  那童子又是嘻嘻一笑,张口含住那丰满肥硕的右乳,津津有味的吸吮起来,
右掌却在她那左乳捏捻着。

  那妇人立即格格浪笑不已,身子也不住的扭动着。

  哈,王八蛋,童子鸡十八摸,现在才第八摸,就摸出味道啦?

  站在药柜後的配药的阿顺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道:「二位。请自爱些,此
地并非旅店!」

  乖乖隆个咚,不是旅店又怎麽样啊?色狼色狈一发春,在茅草中都可以做露
水夫妻哩!

  那名妇人朝他抛个媚眼,嗲声道:「小兄弟啊,你就行行好吧,我这个小兄
弟实饿坏了,格格,轻点……」

  「这……嗯?你们可否到外面去呢?」

  「格格!」

  妖艳妇人低头荡笑道:「鸭弟啊,你听见了吗?咱们到外面去吧!」

  说着,双手兜着童子的臀部,朝外走去。

  谁知,半晌之後,厅外房檐下居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只要讨过老婆的人
一听到那种声音,就立即知道那两人在搞什麽飞机了。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公鸡母鸡在叫春啦!

  阿顺一皱眉头,就欲出去。

  秦羽生嘻嘻一笑,摇了摇头。

  阿顺不由悻悻然回到柜台後。

  片刻之後,厅外又开始传来一阵淫声浪语,那妇人的浪叫声音,更是夸张性
的提高「音贝量」。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骚妞儿就是爱夸张,以提高色狼的兴奋点哩!

  很快的,大门口附近就围上一群看热闹的人,有的笑有的叫,议论纷纷,连
秦宝勇也闻声跑了出来。

  哈,王八蛋,「三级片西洋镜」,不看白不看啊!

  可惜,死小子刚听见「转播声」,就被赶来的素莲牵回房去了。

  乖乖隆个咚,儿童不宜哩!

  秦羽生示意阿顺、阿昌别冲动,自己也沉着应诊。

  半个时辰之後,应内已只剩下两位真正来求诊之患者,却倏听厅外传来那妖
艳妇人的嗲呼声:「神医啊,快来救人啦,鸭弟快『死』啦!」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原来是胯下「小弟弟」快死机「鸡」啦,有够衰尾
哩!

  秦羽生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此时一听到对方「求救」,眉头一皱,立即含
笑道:「快送他进来吧!」

  「不要嘛,人家全身趐软无力,你快来帮人家打一针嘛,哎唷,哎唷……」

  话声末歇,已娇声嗲叫不已。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打什麽打啊?打「肉针」啊?

  哈,王八蛋,死说笑!

  ************

  「嘻嘻!」

  二十八阳怪阴妖之中,倏见一名衣衫襟搂的中年壮汉淫声一笑,一跃而起,
边脱破衣边跑出去。

  「嘤,不要嘛!」

  妖艳妇人的嗲呼声迅即传来。

  「嘻嘻,真的不要吗!」

  「格格,快点啦,死鬼,人家说不要,是不要让你这麽慢嘛!」

  「嘻嘻,好妹子,我不会让你失望啦,老麽,去清清场子,兔得那些家伙把
眼睛看成斗鸡眼了!」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斗鸡眼过两天就好,错过机会,以後就没得「三级
片」看啦,如今「打黄」很紧哩!

  「嘿嘿,好!」

  随着一阵阴笑声,红影一闪,那位处二十八阳怪阴妖之末的童子已大叫着朝
门外人群扑去。

  「啊!」

  惊呼声中,众人吓得彼此推挤,夺路而逃,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说「打黄」,「打黄队员」就来啦!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就在那童子奔近之际,只见门内的秦羽生嘻嘻一笑,一
双银针疾射而出。

  锦袍中年汉子嘿嘿一笑,右掌一招,打算吸住那双那针,不料不怕货比货,
只怕不识货,那双银针被秦羽生贯注真气,锐利无比,居然吸它不住,仍然直射
那童子的「命门穴」,转瞬间,已至跟前。

  童子吓得亡魂皆冒,一个懒驴打滚,翻滚而去。

  「噗噗!」

  岂料两声问响发出,当童子两手撑地准备爬起时,却感觉两枚银针正插在发
梢上,吓得怔立当场,四肢触地,如同小狗状。

  厅中馀下的二十五人脸色更加深沉了。

  秦羽生却毫不在乎的继续替患者诊治。

  只有厅外的妖艳妇人和那中年壮汉还在大斗「内力」,淫声浪语不断。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没办法哩,此刻正飘飘欲仙,就算天塌下来啦,也
只有「硬顶」啦!

  顷刻间,那童子手持双针,瞪着双眼,飞步奔入厅中,看样子是要与秦羽生
理论一番。

  秦羽生视若无睹的提笔开处方。

  忽听锦视中年人沉声道:「老麽,别让神医见笑,坐下!」

  「嘿嘿!」

  童子冷笑道:「老大,这两支银针是神医吃饭的本钱,小弟只是要将它还给
神医而已!」

  说着,脱手掷出。

  两支银针立即飞向柜後右侧的阿顺和阿昌。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有够阴险哩,什麽童子啊?还童子鸡呢,分
明是小诛儒嘛!

  秦羽生嘻嘻一笑,右掌朝银针一招。

  「啾啾!」

  随着两记破空声,双针已柔顺的吸在他手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厅中二十六人顿时大惊,无不变色。

  「嘻嘻!」

  最後一个患者终於起身离去,秦羽生回头嘻笑道:「吕老大……劳你们久候
啦,请!」

  双目却朝柜後阿顺、阿昌一扫!

  二人立即朝後院奔去。

  锦袍中年汉子嘿嘿一笑,招手道:「老二!」

  一名儒上扮的中年人,应声站起,走到桌前,将手中礼盒轻轻放在桌上,阴
侧恻笑道:「区区薄礼,聊表寸心,神医万勿见笑!」

  说着,伸手揭开礼盒盖子。

  霞光四射,盒中赫然是六个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

  这份礼确是太重,一个夜明珠价值千金,何况是六个?

  「嘻嘻!」

  秦羽生仍然笑嘻嘻道:「诸位如此厚待秦某,想必有所指教啦?」

  一面说着,一面随眼瞥视盒中的大红拜贴,心中倏忽一震,失声道:「黑狼
门主,哇哇,果然就是他哩!」

  乖乖隆个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哩!

  锦袍中年人嘿嘿乾笑道:「神医言重啦。区午几个珠子,算不了什麽啦,只
能表达我们门主对神医的仰慕之诚而已哩!」

  「嘻嘻,无功不受禄,在下无法收受,不过,贵门主若有何指教,阁下尽管
说明,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定当效力呢!」

  「哈,太好啦,神医真是快人快语,做门主身泄微恙,特命在下二十八人登
门拜访,请神医慨赐援手哩!」

  「嘻嘻,贵门主何不亲驾来此呢?难道小铺不值他老人家大驾光临啊?」

  「格格!」

  倏听一阵荡笑声自厅外传来,只见那妇人边扣襟结边扭腰摆臀走入厅内,径
直靠近桌前,翘屁股朝桌上一坐,嗲声道:「神医啊,敝门主何等尊贵啊,万一
来此之时遭遇什麽意外,你能负责吗?小女子楚波很担心哩!」

  「嘻嘻,楚姑娘言之有理,奈何老朽疏懒已惯,从无外诊之例,你们二十八
人何不保护贵门主来此呢?」

  「格格,神医,你真的不肯去吗?」

  「嘻嘻,请多包涵!」

  「格格,这药铺如果被烧光啦,你也不肯去吗?」

  「嘻嘻,若真如此,老朽更加不肯去啦!」

  「如果我们硬拖着你去呢?」

  「嘻嘻,先拖拖看再说吧!」

  「格格,神医,你真是软硬不吃吗?格格,奴家可喜欢吃『硬』的呢!」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骚妞儿有够浪,那玩意不硬怎麽「吃」啊?

  「不错,老朽就这副□脾气,诸位,请吧!」

  「格格!」

  妖艳妇人荡笑道:「神医啊,赏给奴家一个面子嘛,好不好嘛?」

  说话之间,已倏忽解开胸前两个扣结,露出两团雪白的肥肉。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有够壮硕,够骇人,赛过洋妞大「肉包」哩!

  「嘻嘻!」

  秦羽生贼笑道:「楚姑娘,老朽已经不喜此道啦,免了吧!」

  「格格!」

  妖艳妇人喷笑道:「是不喜还是不能啊?奴家可不相信哩,常言道,男人五
十五,出山虎,六十六,才开壶哩!」

  哈,王八蛋,七十七,开始痞,八十八,到处爬哩!

  不料话音刚落,娇躯倏地向後一翻,两道掌劲同时罩向秦羽生。

  其馀二十馀人见状,右腿一振,将预扣在袖中的各式各样淬毒暗器抖出,袭
向秦羽生周身大穴及退路。

  「哼!」

  秦羽生冷哼一声,真力透体而出,左掌一挥一旋,右掌曲指一挥,厅内立即
传出「砰砰」两记倒地声。

  那妖艳妇人倒地之後,正欲跳起,倏觉「期门穴」一麻一股血箭冲喉而出,
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锦袍中年为喝道:「扯活!」

  飞快挟起那妇人疾冲而出。

  「嘻嘻!」

  秦羽生眉开眼笑道:「诸位慢走,老朽不送啦!」

  说话时手中连挥,将收来的暗器打回。

  二十八阳怪阴妖不愧是黑道上数一数二的「角头老大」,能进能退,眼见情
势不妙,纷纷右掌朝後一伸,接回暗器,回头夺路而逃。

  这一仗,二十八阳怪阴妖简直巾了一鼻子的灰,尤其那妖艳妇人,既留下了
「浪水」,又留了鲜血,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羽生嘻嘻一笑,道:「各位,请慢走,这六个夜明珠老朽暂时保管,咱们
在哪儿,就在哪。」

  二十八阳怪阴妖奔若丧家之犬,哪敢吭声或留半步呢?

  秦羽生刚收妥那六个夜明珠,阿顺、阿昌就走了出来,他立即含笑道:「你
们没事吧?」

  「还好,神医,想不到你会有如此精湛的武功哩!」

  「嘻嘻,那只是练着玩的,不过,既已遇上这些人,老朽想回避一段时期,
免得牵连无辜之人哩!」说着,自柜中取出早已封妥的两份纹银分送二人。

  阿顺、阿昌慌忙退身,双手连摇,想婉拒厚礼。

  「嘻嘻!」

  秦羽生把银和强塞过去,笑道:「这是你们辛苦的代价……应该收下,收下
吧,老朽尚有他事待理哩!」

  阿顺、阿昌知道大事已起,留下无望,只得连声道谢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秦羽生回到房内,目见素莲牵着秦宝勇及洪宝神低声细语,二小双目通红,
便知她也萌生离意。

  「爷爷!」

  秦宝勇一看见他,就叫唤一声,冲上前抱着他低泣。

  「嘻嘻!」

  秦羽生强笑道:「阿勇,你在伤什麽心呢?爷爷方才又打了胜仗,而且还没
收六个漂亮的夜明珠,你要不要瞧瞧呢?」

  「不,不要,爷爷,大婶他们要走了哩!」

  「嘻嘻,那有什麽关系呢?反正过一段日子就又会重逢啦,何况,咱们也要
出去玩一玩呢!」

  「哇哇,爷爷,咱们也要离开这儿呀?」

  「是啊,否则,一天到晚被那些坏人闹来同去,万一连累到别人,那岂不是
很难过吗?」

  「哇哇,爷爷,那咱们要去那儿呢?」

  「玩呀,到处玩呀!」

  「哇哇,太好啦,咱们以可邀周爷爷和赵奶奶他们一块去哩!」

  「嘻嘻,不行,不行,万一在途中遇上那些坏人,爷爷一个人可无法照顾得
过来,你说该怎麽办?」

  「哇哇,好可恶,坏蛋,王八蛋,爷爷,教我几手武功好不好啊?」

  「嘻嘻,练武很苦哩,你还记得阿神为了练武,受了多少的活罪吗?何况,
你白白嫩嫩的,吃得了苦吗?」

  「可以啦,爷爷,我可以向你保证啦!」

  「嘻嘻,好吧,咱们离开此地以後再说吧!」

  「爷爷,咱们何时离开此地呀?」

  「大慨在今夜吧!」

  「爷爷,那我该去向周爷爷他们道别啦!」

  「不行,现在一定有坏人在暗中监视我们,你一出去,就算不被抓去,也会
连累到周爷爷他们,对不对?」

  「那那……」

  「嘻嘻,别慌……你可以写信呀,咱们把信托邻居转给他们,等咱们回来之
後,再向他们道歉吧!」

  「好吧,我马上写哩!」

  「嘻嘻,别急,先呷饭吧!」

  乖乖隆个呼,死小子不学武已不得了,学了武岂不是天天要爬墙泡妞以「消
气」啊?

  黄昏时分,一对陌生的六旬老夫妇,弓腰驼背的上门来求诊,正在厅中品名
的秦羽生立即起身相迎。

  「咳!」

  老夫妇俩刚坐定,素莲自後走出,那老阿公立即将右手拇指一竖,同时发出
一声低咳。

  素莲神色一喜,却像无事一般,径自走到前院。

  老阿公将有腕一伸,含笑道:「神医,老朽最近时感心神不宁,可否请你替
老朽把个脉?」

  秦羽生微笑颔颔首,立即搭上他的右腕,不料只觉对方的右腕柔若棉絮,空
无一物,不由暗道:「怪哉,湖帮何时有这种高手?难道他是湖帮帮主郑远庭?

  他这副模样,可是特意易过容?「

  思忖至此,心中不由起伏不定。乖乖隆个步,郑大帮主亲临,这可不是泡野
妞闹着玩的呢!

  倏见对方右腕一翻,反扣向秦羽生的右腕。

  秦羽学倏然缩回掌,不欲显露武功招数,嘻嘻笑道:「阁下功力精纯,秦某
佩服!」

  老阿公晒笑道:「哪里,哪里,跟神医相比,老朽差远啦!」

  说着,含笑紧盯着秦羽生。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老小子有够滑头哩!

  秦羽生担心被他认出身份,立即笑道:「阁下是来接应洪天钧夫妇的吧?请
怨秦某告退!」

  「哈哈,无妨,神医,在下尚有一事相询哩!」

  「请说!」

  「神医,微帮主求才若渴,你老可否屈驾君山?」

  「嘻嘻!」

  秦羽生料定对方正是郑远庭,嘻笑道:「多谢阁下的抬举,奈贯秦某悬壶济
世之事未了,请代向贵帮主致歉!」

  说罢,含笑转身,步入後院。

  素莲立即掠到老夫妇跟前,拱手行和,低声道:「禀帮主,帮主夫人,秦老
确怀此志,而且甚为坚定,难以强求哩!」

  接着,将二十八阳怪阴妖白天巾壁的情景说了一遍。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果然是郑远庭那老小子亲自易容而来,还带着
老婆哩,却不知是大老婆还是野老婆啊?

  郑远庭沉思半晌,道:「只要他不是本帮的叛贼卢永泰,别的事情都好说,
此事日後再议,你们准备动身吧,休要再被黑狼门纠缠上哩!」

  「是!」

  素莲应承一声,立即回房。

  盏茶时间後,郑远庭夫妇和洪天钧夫妇及洪宝神五人已消失於大门转角处。

  秦羽生手抚正在拭泪的秦宝勇肩头,柔声道:「阿勇,不要流泪,没有离别
的痛苦,怎有相逢的欣喜呢?咱们走吧!」

  乖乖隆个咚,神少爷也跟着走啦,勇小子今後就孤独啦,唯有借酒消愁,借
妞出气啦!

  哈,王八蛋,死说笑!

  寒冬腊月,冰山雪峰一片皑皑银白。

  山石垂挂看无数的冰条,映着雪光,闪闪生辉。

  冰天雪地之中,只有少数的几株千年古松点缀这片银色世界。

  除了积雪的迸落,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小雪崩发出的惊人巨响外,只有那夺人
心魄的雪啸了。

  在不远的一座山丘旁,正有两个极淡的人影,好似蜗牛搬家一样,慢慢的向
上移动着。

  「啾!」

  骤听一声锐啸,山地突然吹起一阵急风,立即吹散山峰的彤云,於是,整个
天地都笼罩在白色迷雾中。

  好半晌之後。景物再现时,那两个人影竟已靠近峰顶。

  仔细一瞧,他们正是秦羽生和秦宝勇。

  秦羽生的右手一直拉着秦宝勇的左手,两人掌心对贴,秦羽生不时把内力传
过去。所以泰宝勇才能勉强抵抗住寒冷。

  尽管如此,也把他小子冻得面无人色,不住颤抖。

  「嘻嘻,勇儿,冷不冷?」

  「哇哇,我,我,不冷,一点,也不……」

  「嘻嘻,死鸭子嘴硬,此处长年积雪,又是风口,别说你毫无武功的根基,
就是寻常武林人物也撑不住哩!」

  「哇哇,有,有爷爷你这个暧,暧炉,我,我不怕!」

  「嘻嘻,爷爷小时曾在此住了十馀年,所以比较皮厚,你可不行,咱们还是
趁早入洞休息吧,那里比较暖和,像是洞房哩!」

  哇哇吐!奶奶的娘老皮,死老小子比喻不伦,口臭该刷牙啦!

  「哇哇!」

  秦宝勇一怔,失声道:「这,这儿有洞呀?什,什麽样的洞洞啊?」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反正不是妞儿那样的「洞洞」就是啦!

  秦羽生嘻嘻一笑,抱起秦宝勇,足下轻点腾身而起,竟飞出十五六丈之远。

  泰宝勇吓得张大嘴,却吃进一嘴的飞雪,只得赶紧闭上,连气都连同才住。

  秦羽生身形似走,刹那间已掠出百十丈远,直向一条雪谷扑去。

  秦宝勇被雪吹得脸如刀割,连眼睛都睁不开,急忙将双手搂着秦羽生的颈项
将头贴在他的肩上。

  他小子只觉两耳呼呼生风,身似腾云驾雾,不由暗羡不已,心道:「哇哇,
我不知要练多久,才能学会这一招哩!」

  片刻之後,风啸消失,秦宝勇睁眼一看,只见爷爷已停身在一片突出的冰崖
上,对面也是一片高不可及的冰崖,两崖之间是万丈深渊,至少宽逾五十丈,谷
底隐隐传来流水发出的隆隆之声,好似冰块互撞,扣人心弦。

  四壁回声一阵强逾一阵,令他小子不由一阵目眩心悸。

  「哇哇,挺好玩吧?」

  「哇哇,好,好恐怖啊!」

  「嘻嘻!」

  秦羽生把泰宝勇放在一块巨冰上,倒出一粒蓝色药丸,含笑道:「别怕,把
它吞下去,看爷爷变魔术吧!」

  乖乖隆个咚,不是春药吧?

  哈,乌龟蛋,死说笑!

  泰宝勇根骨原本就极佳,药丸刚入口,立党一道热液顺喉而下,不久,一股
热气直冲丹田,身上的寒冷顿时减去一半。

  秦羽生调匀真气之後,面对被冰层封住的峭壁,双臂半伸,十指微动,好似
在吓人骚痒般,令泰宝勇又诧异又好笑。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老小子装神弄鬼跳大绳哩!

  「轰!」

  不料骤听一阵巨响,只见隔着五十丈远的峭壁上冰块碎裂粉溅,白雪一片。

  泰宝勇目瞪口呆,眼睛瞪得溜溜圆。

  秦羽生掌力雄浑无比,片刻之後。冰雪越落越多,竟现出一个八尺见方的石
门。

  门前有三尺平地,已被碎冰堆满。

  只见,秦羽生又是遥空平挥一掌,好似一阵巨风般把石门前的冰块吹清洁溜
溜,一齐落下谷去,四壁回声,久久不绝。

  秦宝勇兴奋得又叫又跳,鼓掌不已。

  乖乖隆个咚,屁股颠颠跳什麽跳?小心掉下悬崖去死翘翘哩!

  ************

  「嘻嘻!」

  秦羽生回头嘻笑道:「对面就是咱们的休息之处,我们过去吧!」

  「哇哇!」

  秦宝勇吓一跳,忙道:「爷爷,两崖相隔五六十丈,咱们又没有翅膀,怎能
过去呢?万一摔落深谷,那肯定会隔屁哩!」

  「嘻嘻!」

  秦羽生笑道:「你怎麽知道爷爷没有翅膀呢?瞧仔细啦!」

  说着,一把抱起他小子,足下用力一纵,似巨鸟凌空弹出二十馀丈。

  功力竭尽之时,身子骤然向谷中落去,惊得秦宝勇全身一颤,若非他对爷爷
有信心,早就大叫特叫了。

  却见泰羽生袍袖一展,身子好似被一股劲力斜弹起来,立即又向前飞行十馀
丈,不由今秦宝勇喜形於色。

  可是,正当他小子要欢呼时,功力又告枯竭,二人再次向谷中落去。

  所幸秦羽生及时补上临门一脚,迅即轻飘飘的落在那块三尺平地上。

  「哇哇!」

  秦宝勇拍手欢叫道:「爷爷,你可真罩得住哩!」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这样的武功,怕谁啊?爬寡妇墙被捉奸,照样
能脚底抹油哩!

  「嘻嘻!」

  秦羽生对於自己的武功进境也甚为满意,闻言之後,喜形於色道:「勇儿,
只要你好好的苦练,早晚也可以到达这个境界哩!」

  「哇哇,真的吗?」

  「嘻嘻,你是人,爷爷也是人,爷爷小时家贫无资,独自在此洞摸索练功,
你有爷爷在旁指导,一定可以超过爷爷哩!」

  「爷爷,谢啦,咱们快进去吧!」

  「嘻嘻,别急,别急!」

  秦羽生说着,双手抚着石门,奋起神力一推。

  「喀喀喀!」

  只听一阵开裂声,一座数尺宽,重逾千厅的石门竟然被他徒手推开,碎冰积
雪如急雨般坠落下来。

  「哇哇,爷爷,你可真是天生神力哩!」

  「嘻嘻!」

  秦羽生回头笑道:「神力因可天生,但有限度,全赖苦练才可达这个境界,
进去吧!」

  说着,携着秦宝勇走进石门去。

  秦宝勇只觉眼前一暗,阴森森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心中
胆怯,不由紧依在秦羽生身边。

  两人前行一阵,秦羽生忽然停在另一座石门前,双手用力一推。

  秦宝勇立觉眼前一亮,原来里面是一间甚为宽敞的石房,四壁全是十几丈的
白石,光洁平润,好似经人工磨过一般。

  乖乖隆个咚,别有洞天,简直比洞房温柔乡还爽嘛!

  室内石凳石榻石碗俱全,壁间放着一排绿色小瓶及一对酒怀,看样子,绿色
小瓶内一定装了酒液。

  果然不错,秦羽生走到壁前,取出一只绿色小瓶及那对西怀,含笑着倒出一
小杯红色的酒汁来。

  秦宝勇立即闻到满室的异香,不由深吸一口气。

  「嘻嘻!」

  秦羽生笑道:「此地正当风眼,比外面面还要冷上几分,此酒名叫『红寡白
酒』,饮之後,有莫大的好处,你喝一怀就不觉冷啦!」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寡妇还有红的啊?都徐娘半老啦,成黄脸婆子
啦!

  哈,王八蛋,死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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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混混小子桃花运

  秦宝勇接过酒杯一口饮尽,只觉清凉甘美满口留芳,丹四处升起一股热气,
浑身舒畅,寒意立止。

  嗯?乖乖隆个咚,是不是胯下也有了反应啦?很值得研究哩!

  「哇哇!」

  他小子大喜道:「爷爷,我真的不觉冷啦!」

  「嘻嘻,从今天起,你每天早晨醒来之後,就先喝一小怀『红寡妇酒』,然
後再开始练功,知道吗?」

  「知道啦,爷爷,你的肚子会不会饿呀?」

  「嘻嘻!」

  秦羽生贼笑道:「没问题啦,爷爷今天请你吃点野味哩!」

  说着,推开石门掠出。

  秦宝勇闲着无聊,走到壁间,将那十五个绿色小瓶°一拿着东摇西晃,打开
瓶塞嗅个不停。

  室内立即洋溢着异香。

  「咦?」

  秦宝勇暗暗称奇,正要把第十五个小瓶放回原位,可是,目光一落在方才置
瓶之处,不禁诧然赁一声。

  只见置瓶之四处,突然冒出一片绿油油的小叶,一阵阵清香源源不断的自叶
上散发出来。

  「哇哇!」

  他小子揉揉双眼,哺哺自语道:「怎麽会有这种怪事呢?我明明记得方才并
没这有片树叶呀!」

  说话时,又仔细扫视另外十四个绿色小瓶所置之处,却未再发现树叶或其之
物了。

  墓地,只听秦羽生叫道:「勇儿,你在发什麽怔?咦?这是什麽香味啊?」

  声音未落,人已飘到秦宝勇的身边。

  「天啊!」

  秦宝勇转眼看去,见秦羽生手中提着一只红毛长颈的大火鸡,正欲告知香气
来源,却听秦羽生颤声道:「原来这宝贝在此处呀!」

  说着,将火鸡放在地上,掏出那六粒夜明珠,小心翼翼的按在那片树叶的四
周,围成一个小圈。

  怪事出现了,那六粒夜明珠一摆妥,那片小树叶突然开始住外冒,跟着,另
一片叶尖也冒出来了。

  「哇哇!」

  秦宝勇瞪眼道:「爷爷,这是怎麽回事啊?」

  「嘻嘻!」

  秦羽生喜孜孜道:「这宝贝名叫『雪莲芝精』,不但甚具灵性,而且取最喜
欢栖身於雪峰寒冷之外,想不到竟在洞中出现,真是奇怪哩!」

  说话间,雪莲芝精已经冒出一株尺馀高,茎粗半寸的小树,瞧着它四周那十
二片绿油油的嫩叶,令秦宝勇禁不住想摸它一下。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摸不得,一摸就跟摸妞一样,很容易摸出一手梅毒
哩!

  哈,乌龟蛋,死说笑!「嘻嘻,别巾它,否则,宝贝不出来啦!」

  「哇哇,难道还有其它的宝贝吗?」

  「嘻嘻,当然啦,勇儿,你真是天下最幸运的人哩!」

  「哇哇,也当然啦,我自幼即有那麽多的人疼我,现在又要开始修练各种神
奇的武功,当然是天下最幸运的人啦,说不定还会走桃花运哩!」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就爱想入非非哩!

  「哈,死小子,非也,非也,你最幸运之事,就是得到这株功能祛病延年,
激增一甲子功力的雪莲芝精哩!」

  「哇哇,真的吗?可是,好似还没有见到芝形物体啊!」

  「嘻嘻,勇儿,你看清楚点,那六粒夜明珠的光华是不是变暗啦,那株小树
的主干是不是变粗啦?」

  「哇哇,是真的哩,天啊,变得好快哟!嘻嘻,此宝半日之後,即会掉吵成
形,大约要三年之後,方可服食,但愿届时你已打好根基啦!」

  「哇哇,爷爷,还是给你服用吧!」

  「嘻嘻,爷爷已经快老掉牙啦,还吃这个做什麽啊?」

  乖乖隆个咚,正因为老掉下了才要服用哩,年轻轻的补什麽补,补得七窍流
血,非得连泡十八妞去火啊?还神医呢,有够笨哩!

  「嘻嘻,爷爷,在我的感觉之中,你还是挺年轻的,你瞧你的眼神,你的双
掌,还有雪白的牙齿,如果不是脸上有皱纹,准会迷倒一大片寡妇婆婆哩!」

  哈,王八蛋,死小子有够衰,迷倒寡妇婆婆算什麽?要迷倒寡妇姐姐才算本
事哩!

  只不过秦宝勇确也看出了秦羽生的疑点,难能可贵。

  只因秦羽生根本就易过容。

  「嘻嘻!」

  秦羽生听得暗暗震骇,却竭力克制的笑道:「这叫返老还童,乃是修练武功
的好处,废话少说,咱们去烤鸡吧!」

  说罢,抓起那只大火鸡,推开左侧壁门,顺着通道向内走去。

  「咦?」

  秦宝勇跟在後面左转,忽然轻咦一声。

  原来,这里是一丈许的圆地,地面坚如铁,上露天光,仿佛是一个极大的烟
筒,奇的是竟无一片飞雪落下。

  秦羽生弓身搬起一块冰板,居然取出四只大口瓶,打开一瞧,竟是分别装着
盐醋酱茶,而且尚末腐坏。

  「哇哇!」

  秦宝勇惊叹道:「爷爷,你可真是有办法哩!」

  「嘻嘻!」

  秦羽生晒笑道:「我一向贪吃,这就是我以前的贮藏室,没想到还有派上用
场的时候!」

  说说,已将冰板放下。

  只见他用双手连挖,在冰上挖出一个三尺方圆的小洞,把那只火鸡连毛放进
去,再用碎冰覆上,然後又从怀中掏出十几个紫皮大松果,放置其上,另又盖以
冰块。

  「哇哇,爷爷,你要做冻冻鸡呀?」

  「嘻嘻,爷爷要做烤鸡及香香果,你瞧!」

  秦羽生说着,双掌平伸在冰堆上方二寸之处停了下来,十指不住的微摆着。

  乖乖隆个步,死老小子摆什摆?嫌不够冷,扇风啊?

  ************

  秦宝勇似在看把戏,瞧得津津有味。

  说来奇怪,那堆冰块竟渐渐融化,接着一阵鸡香夹着松子香飘了出来,再看
那冰穴,竟热气腾腾,如同锅水烧开一般。

  秦宝勇喜得拍手叫好不已。

  少时,秦羽生用手提起鸡足,用力一抖,只见片片红毛,如同花叶般飞落下
来,立即露出雪白的鸡肉。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老小子手上「通电」,胯下怎麽不「通电」

  啊?

  蘸抹佐料之後,二人立即开始撕食鸡肉。

  秦宝勇初食野味,只觉美味无穷,不多时便吃得清洁溜溜了,二人开始剥食
松果,享受前所未有的美味。

  「哇哇,爷爷,想不到你还是一位外派叫的厨子哩!」

  「嘻嘻,穷则变,变则通,爷爷小时候在无意之中进入此洞,为了生存及练
武,只好动胸筋照顾自己啦!」

  「哇哇,爷爷,前人种树後人乘凉,再借树爬墙,我占了不少的便宜哩!」

  哈,王八蛋,死小子想像力有够丰富哩!

  「嘻嘻,爷爷这位是命啦,此洞乃是百年前一位名叫青龙子的前辈所建,前
後花费十年的时间哩!」

  「哇哇,实在不简单,雪地光滑,此地又冷又险,光是要将这些白石运上来
就不是一件易事哩!」

  「不错,青龙子为雪莲芝精所诱来此,此洞之一切器材及格局,全是为它而
设,想不到却让你坐享其成,真是懒人有懒命哩!」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还宝人有宝福哩,人一走起运来,瞎子都能泡
上阎王婆哩!

  「哇哇!」

  秦宝勇惊喜道:「我实在大幸运啦,爷爷,你见过青龙子前辈吗?」

  「唉!」

  秦羽生感叹道:「我那有那麽大的福分,我是根据他留下来的书札获知此事
的呢!」

  说着,自壁间取出一本线装书。

  秦宝勇打开书一瞧,果然看清是青龙子自传。

  「哇哇!」

  他小子连翻两面,阅完之後,长吁一口气,道:「青龙子前辈实在是太伟大
啦,不过,也太辛苦啦!」

  「嘻嘻,勇儿,以你的年纪岂能体会出前辈高人的心态,我倒是很羡慕他这
种宁静致远的日子哩!」

  「哇哇,接下来这几十面怎麽全是人体的姿势图呢?哇哇,还有字哩,密密
麻麻的,怎麽看啊?」

  「这就是青龙子前辈的遗书『乾坤大化功』,即可以坐姿练又可以立姿练,
你听我解说吧!」

  说罢,逐句解说,逐字分析着。

  秦宝勇天资聪敏,又嗜武若渴,因此,早就动员全身的心力智慧,仔细的听
课,而且不时的发问着。

  乖乖隆个咚,死小子猪头变人脑,总算开窍啦!

  秦羽生见他小子如此的专注,而且又能举一反三,教得更起劲,根本无视於
外界已是一片黜暗。

  洞内四周壁间各嵌着一颗鸡蛋大小,白澄澄的圆珠,光芒映射,因此,秦宝
勇也丝毫末发现已是深夜了。

  「嘻嘻!」

  直到子夜时分,才听秦羽生含笑道:「阿勇,你现在按照这图形从第一式开
始,在石床上调息一番吧!」

  秦宝勇兴奋的点了点头,立即坐在石床上。

  那知,由於过兴奋,心神高亢,坐了一会,只觉得浑身酸痛,头晕目眩,而
且喘息不已。

  他小子一心想学武,立即咬牙要坚持到底。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就算比泡妞还累,也要咬牙干到底呢!

  哈,乌龟蛋,死说笑!

  「嘻嘻!」

  秦羽生爱怜的笑道:「歇会吧,若无法宁神静虑,继续熬下去,不但会活受
罪,而且也会伤及内腑,下来走动一下吧!」

  秦宝勇尴尬的睁目苦笑,只好滑下石床。落地之後,只觉足下一浮,看看踉
跄摔出。

  秦羽生急忙伸手扶住他小子,含笑道:「勇儿,调息之前必须屏息心事,宁
神静虑,你步行一阵已再试试看看吧!」

  乖乖隆个咚,泡妞也用不着这样急哩!

  秦宝勇点点头,开始在洞内漫涉。

  盏茶功夫过後,只见他神色平静的盘坐在石床上,稍一运气,居然顺利的进
入状态。

  秦羽生在一旁颔首不已。

  可是,半响之後,秦宝勇立即感到那张石床所透出的冰寒之气,逐渐的侵入
体内,冻得他打了一冷颤。

  不过,他仍咬牙继续坐着。

  「哇哇!」

  不久,手脚发麻,全身动弹不得,秦宝勇暗自咬道:「输人不输阵,我岂能
让爷爷再操心呢?」

  心意一定,强自继续苦撑下去。说也奇怪,没隔多久,他只觉身上的寒意大
减,心中暗喜之下,坐得更稳,心神也更加稳定了。

  秦羽生见状,悄然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宝勇好似自睡梦中醒来,只觉通体舒畅,百脉大通,不
由欣喜的叫道:「哇哇,行啦,通啦!」

  哇哇,哇个屁!「洞」都没钻,通什麽通啊?

  他小子目光向洞内一瞥,虽然没有看见秦羽生,却看见桌上放着十个大松果
和一块大虎皮,当即跳上前抓起一个大松果剥食起来。

  嘴中嚼着松果,足下却走向外面那间石室。

  入室之後,立即发现秦羽生盘坐在那株雪莲芝精之前,他不敢惊动秦羽生,
悄悄的靠上前。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株雪莲芝精时,只见十二片树叶已经缩卷成十二个
小果实,那主干居然粗通儿臂,而且通体变白。

  另外,那六粒夜明珠则已光华全失,变废成火粒「玻璃珠」了。

  乖乖隆个啥,什麽「玻璃珠」,哪有那麽漂亮啊,简直是胯下鸟蛋嘛!

  ************

  「嘻嘻!」

  秦羽生知他小子已来,睁眼笑道:「勇儿,很古怪吧?」

  「哇哇,实在有够古怪哩,怎会变化这麽大呢?」

  「嘻嘻,它还会变哩,这十二粒芝果还会变红哩,不过那大概是在二年以後
之後了,你可别摸它啊!」

  「哇哇,我知道,爷爷,那六粒珠子原本很亮,怎会变成黯然无光呢?就像
人老珠黄无人问一样,让人瞧起来觉得十分的可怜哩!」

  哈,王八蛋,死小子想像力果然有够丰富哩!

  「嘻嘻,合该你有这份福气,若非这六粒夜明珠,你也休想能够留得住这株
雪莲艺精啦,它们的珠光宝气已吸走啦!」

  「哇哇,珠光宝气还会不会溜呀?」

  「不会,不过,你必须小心外人或异兽噬食它们哩!」

  「哇操,异兽?此地还有异兽进来啊?」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怎麽没有异兽啊?眼前就有一老一小两头色
狼哩!」

  哈,乌龟蛋,死说笑!

  「嘻嘻,此处除了那个石门以外,在通道中尚有一个长形方洞,专供咱们排
除体内移物,我带你去瞧瞧吧!」

  秦宝勇随着秦羽生走到通道右侧,秦羽生将一块冰块朝侧面一推,果然出现
一个黑黝黝的方洞。

  「呼!」

  风雪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嘻嘻,勇儿,你以後尽量别一下子吃太多的东西,万一不得已要使用这个
茅坑时,别忘了要盖妥此洞哩!」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什麽话不好说,说屎尿,臭气熏天哩!

  「哇哇,爷爷,你不提还好。你一提,我就想解放肚皮啦!」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报应哩!

  「嘻嘻!」

  秦羽生贼笑道:「那就拉吧,我出去采些松果哩!」

  说着,拿着那张虎皮出洞而去。「哎唷!」

  秦宝勇褪下裤子,朝方洞一蹲,就准备要展开一轮「高空轰炸」,倏觉下身
一阵阵剧痛,不由叫一声。

  体内之移物不住蜂涌而出。

  原来,是一条异物咬出了他小子的「小弟弟」。

  咬「小弟弟」之异物,乃是一条小指粗细,混身长满红鳞,又光又亮,长逾
一尺,头部呈三角形,却有半个拳大的怪蛇。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有够衰,没被妞儿「小口」咬住,倒让死蛇
开苞啦!

  不过此蛇乃是万蛇之王,名曰「红翁」,雪莲芝精一出土,它就闻到味道,
可惜不得其门而入。

  「茅坑」一启,它立即循香而来并咬住挡路的「坏家伙」,正欲射入洞内,
蛇身却被秦宝勇拉出的屎尿冲了一身。

  「幸!」

  只听它发出一声尖叫,立即松口坠下。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好险,幸亏尚未咬破「小弟弟」,不然勇少爷就变成
「失足青年」啦!

  秦宝勇一见自己的「小弟弟」居然被那条又光又亮的怪蛇咬上一口,骇急之
下,眼前一黑,当即晕倒在地。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又没正式破瓜,死小子急什麽急啊?

  哈,乌龟蛋,死说笑!

  半个时辰之後。秦羽生以虎皮裹着十馀粒松果入洞,骤见秦宝勇昏倒在地,
不由神色大变。

  他急将松果放在地上,左手指捏秦宝勇的人中,右掌贴在他的心口,缓缓的
将真气渡入秦宝勇的体中。

  「吁!」

  半晌之後,只听秦宝勇吐口浊气,尖呼道:「蛇蛇……」

  「阿勇,别怕,是怎麽回事啊?」

  「哇哇!」

  秦宝勇颤声道:「爷爷,好恐怖哟,我被一条红色咬了哩!」

  说话时,低头一看自己的「小弟弟」还在,方才大松一口气。

  「哦?」

  秦羽生一怔,忙道:「红蛇,什麽形状?」

  说着,顺手将「茅坑」封住。

  秦宝勇望着自己的下身,一时找不到擦拭之物,不由胀红着脸道:「爷爷,
这儿有没有可以擦拭之物啊?」

  乖乖隆个咚,又没破瓜流血,擦什麽擦啊?

  秦羽生自虎皮中取出一支细松枝,指尖朝它一割,将它剥成两半之後,递给
秦宝勇,同时将「茅坑」掀开一角,十分利索。

  秦宝勇匆匆的「刮」去移物,将松片掷於「茅坑」中,匆匆的穿上裤子道
:「哇哇,别人是祸从天降,我是险从地来哩!」

  哇哇,哇个屁!谁叫你小子色迷迷,连母蛇都想咬一口啊?

  哈,乌龟蛋,死说笑哩!

  秦羽生将那些松果提入房中,一边仔细的放在墙角一边含笑问道:「阿勇,
说说那条红蛇的样子吧!」

  秦宝勇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遍之後,馀悸未消的道:「哇哇,爷爷,那条怪蛇
怎会躲在哪儿呢?实在有够恐怖哩!」

  「嘻嘻,它想吃雪莲芝精,以便成道啊!」

  「哇哇,吃了雪莲芝精,就会成道啊?」

  「嘻嘻,这是指那条红蛇而言,勇儿,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条红蛇的尾巴是不
是有两个白钩?」

  「哇哇,当时,我又痛又怕,哪会注意那麽多呢?」

  秦羽生从壁间取出一本纸张泛黄,字体古怪的线装书,打开中间一页,含笑
道:「勇儿,那条蛇是不是这副模样啊?」

  秦宝勇低头看时,只见书上画着一条头大,细身,尾有两钩的怪蛇,下面注
写道:「红翁,万蛇之主,百年长一寸,通体红鳞,不畏刀剑掌力,水火不侵,
来去如风,若有千年之修行,可喷黑色丹气甚至剧毒……」

  「哇哇!」

  他小子失声叫道:「就是它,天啊,我那『小弟弟』被它咬过,会不会隔屁
啊……嗯?」

  猛地一怔,飞快褪下裤子「验枪」。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没那麽严重哩,只不过破了瓜,今後找妞儿别人会
嫌弃哩!

  一眼看去,只见「小弟弟」虽然「含苞待放」,顶部却已肿成寸馀粗,吓得
秦宝勇涕泪直流,频频向秦羽生求救。秦羽生早已看清「小弟弟」不过只有两排
细齿痕,外加红肿而已,并无泛黑,情知红前尚无伤人之意,不由暗暗松了一口
气。

  「嘻嘻!」

  他忙捏碎一粒药丸,边上药边含笑道:「勇儿,你的那泡屎尿救了你一命,
放心吧,你还没有中毒哩!」

  「哇哇,怎麽会肿这麽大呢?」

  「嘻嘻,蛇性至淫,红翁最喜乾净,它在被你的屎尿污身之时,不知送了你
人什麽『礼物』哩!」

  「爷爷,你别卖关子啦,告诉勇儿吧!」

  「嘻嘻,勇儿,爷爷实在不知道它送你什麽东西,不过,你这『小弟弟』以
後可能会比正常人雄伟哩!」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小弟弟」雄伟,大哥哥矮小,也不知今後勇
少爷背不背得住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哇哇!」

  秦宝勇瞪眼结舌道:「那,那岂非难看死啦?」

  「嘻嘻!」

  秦羽生贼笑道:「反正有裤子遮羞哩,除非你有『脑膜炎』哩!」

  「哇哇,那当然,我脑袋清楚得很,只不过看见水灵灵的妞儿,『小弟弟』
不听话,自然『长大』,我可就没奈何啦!」

  「哈,死小子,真有你的,去喝点『红寡妇酒』,吃几粒松果,然後都睡一
觉吧,醒来之後,就把这件中忘掉啦!」

  哈,哈个屁!「小弟弟」不听话,肯定是大哥哥脑袋里面有问题,色迷迷想
入非非哩!

  岁月如棱,一晃半年过去了。

  秦羽生一见秦宝勇已扎下内功根基,这一天,早上醒来练功,对他小子道:

  「勇儿啊,从今天起,你每天必须裸身在冰穴打坐两个时辰哩!」

  说罢,在後洞冰场中挖了一个四尺长的冰穴,然後自瓷瓶中倒出一粒又黑又
亮的药丸给秦宝勇服下。

  秦宝勇经过这半年的打坐,只觉精神饱满,力气徒增数倍,心知以全是爷爷
的神功的妙用。

  此时,闻言之後,立即脱光身子,盘坐在冰穴中。

  起初,只觉奇寒彻骨,心脉凝滞,几乎窒息,骇得他小子慌忙运功调息,方
才感觉全身暖和不少。

  乖乖隆个咚,「小弟弟」感觉怎麽样啊?冻坏啦可了不得呢!

  秦羽生见状,心中一宽,当即以指代笔在石桌上刻下数行字,而後,打开後
门,飘然而去。

  他必须重入江湖,了解武林大势。

  秦宝勇醒转过後,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畅,起身穿衣之际,忽见桌上字迹,
忍住不上前低头看去,见其上写道:「勇儿,爷爷去洛阳瞧瞧周爷爷,大约两年
回来,你就专心练功吧,记住,小心外人及异兽侵入……」

  一种失落感涌上秦宝勇心头,离情依依,泪眼模糊,好半晌才拭泪在洞中巡
视一圈,默默的坐在石床上取用松果。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有够呆,爷爷走啦,正好可溜下山泡妞
哩!

  哈,乌龟蛋,死说笑!

  洞中无岁月,眨眼间,七百多个日子已经消逝了。

  秦宝勇除了早上喝「红寡妇酒」,中午吃黑药丸,晚上吃松果及偶尔「缴综
合所得税」以外,剩下的时间全待在冰穴中。

  为了节省时间,他乾脆光着身子。

  两年来的苦练,他只知道自己能从冰穴中掠起丈馀高,而且根本不怕冰寒,
其馀的则通通莫宰羊了!

  这一天,他正在调息之际,突听洞口传来一阵「劈啪」巨响,心中一惊,急
忙散去功力,跃出冰穴,取衣穿上,不料,衣衫刚套上身子,不由暗暗叫苦。

  原来,他已长高变壮不少,那些衣衫简直又窄又短,根本扣不拢襟结,遮不
到腰间了。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小弟弟」也肯定「长高变壮」啦,「懂事」

  啦!

  哈,乌龟蛋,死说笑!

  就在尴尬之际,只听「砰」的一声,阳光刺眼,洞口石门已开,迎面传来秦
羽生一声「勇儿」的呼唤及嘻嘻的笑声。

  秦宝勇高呼一声「爷爷」,拧着裤子疾奔过去。

  两人在通道会面之後,顿时紧抱在一起。

  泪水籁籁直流,迅即布满秦宝勇的脸颊。

  「勇儿啊,别哭啦,瞧爷爷为你带来什麽啦?」

  秦宝勇拭去泪水,见秦羽生自肩上取下一个包袱,打开後里面除了有两套蓝
衫,内裤,靴袜以外,另有一只不烤鸡,及一大包自味,大喜过望,立即拿起一
套蓝衫,掠进入洞中,迅速往身上一套。

  「哇哇!」

  他小子奔出来叫道:「衣服太长大宽啦!」

  「嘻嘻!」

  秦羽生贼笑道:「别慌啊,衣服刚好合身啦!」

  说着,牵着秦宝勇的手,向那株「雪莲芝精」走去。

  乖乖隆个咚,桃子熟啦。要摘桃子啦,妞儿大啦,要偷……嗯?哇哇,奶奶
的,晦气哩!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偷什麽偷?别说得那麽难听嘛,公鸡爬母鸡,母鸡笑
嘻嘻,谁偷谁啊?

  只见那株「雪莲芝精」不但通体泛白,而且汁满欲流,那十二粒小果更是殷
红似血,令人直掉口水。

  「勇儿!」

  秦羽生回头道:「你先吃点野味,让我来招呼它吧!」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方盒。

  「咦?」

  秦宝勇刚将一块肉脯塞入口中,立即看见方盒内摆着十馀支亮晶晶的玉针,
不由轻咦一声。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叫什麽叫?又不是「肉针」哩!

  「嘻嘻,勇儿,你可别瞧不起这十五支玉针,它们一共值两万两黄金,耗时
半年才打制而成的呢!」

  「哇哇,这麽贵呀?何必这麽浪费呢?」

  「嘻嘻!」

  秦羽生笑道:「『雪莲芝精』已具灵性,欲取其精华必须使用这种古玉针,
否则,必会流失不少灵气呢!」

  说着,取出玉针,迅速刺入芝树的头、喉及心口。

  芝树不住的轻颤着。

  「哇哇!」

  秦宝勇瞧得於心不忍,忙道:「哇哇,爷爷,别伤它,要怜香惜玉哩!」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比喻有够恰当哩!

  「嘻嘻,勇儿,你是不是於心不忍啦?你看仔细点,它正高兴哩,正在为可
以大展身手而高兴哩!」

  「雪莲芝精」虽已成形,却无鼻眼,因此,秦宝勇也无法相信秦羽生之话,
只得好奇的看着它。

  秦羽生微微一笑,迅将十二支玉针插在十二粒红果与芝体相接之处,立见那
些红汁流向芝体。

  洞内顿时弥漫着浓冽的香味。

  秦羽生嘻嘻一笑,抓起一只鸡腿边嚼边道:「勇儿,再过一个时辰,你就可
以取用这些汁液啦!」

  「爷爷,谢谢你!」

  「嘻嘻,两年多不见,你就变得如此客气啦!」

  「哇哇,若非爷爷栽培,我哪有今日的成就呢?爷爷,你可知道,我可以从
冰穴跃起丈馀高了哩!」

  「嘻嘻,果然进步很快,等一会,你吃下雪莲艺精後,可以跃起十丈。」

  「哇哇!」

  秦宝勇吓一跳,变色道:「十丈?爱说笑!」

  「嘻嘻!」

  秦羽生贼笑道:「不但如此,届时尚不知这套衣衫会不会太窄或太短哩,所
幸,你还要在此练剑,还可这另买新衫呢!」

  「哇哇,爷爷,你没有发烧吧?」

  「嘻嘻,爷爷乃是一代神医,怎会发烧呢?咱们等着瞧吧!」

  「这……嗯?是啦,爷爷,你去找过周爷爷他们啦?」

  「嘻嘻,找啦,找啦他们都很好,你看这是周爷爷写给你的信哩!」

  秦宝勇接过信来一看,信中皆是勉励之语,喜得他双目浮泪,身子轻轻的颤
抖不已。

  秦羽生龙瞧得暗叹道:「此子如此多情,又长得如此的飘逸,到时不知会迷
倒多少的少女哩!」

  乖乖隆个咚,小色狼本来就风流多情哩!

  洞内立即静了下来。

  「勇儿啊!」

  半晌过後後,秦羽生见「雪莲芝精」已是通体粉红,回头含笑道:「你把衣
衫脱掉,回冰穴去吧!」

  说着,自壁间取出一个绿色空瓶。只见他将插在芝树心口的那支玉针抽出,
一道汁液立即源源不绝的注入瓶中,洞内弥漫着清香味。

  秦羽生虽然见多识广,但在此情景之下,双手也禁不住轻颤着。

  盏茶时间过後,那株「雪莲芝精」已变成一张柏皮,秦羽生迅速将半瓶玉汁
液拿到冰穴旁。

  「勇儿,汁液入腹之後,全身胀痛万分,你可要忍着点,记住,一定要调息
十周天,张嘴吧!」

  秦宝勇将嘴一张,立觉一股清凉,香醇的汁液顺喉流下,直达腹部,不由暗
道:「哇哇,怎麽是凉凉的?」

  谁知,念头未消,一股磅礴的灼热之气自丹田涌出,全身百骸立即感觉发出
一股火烫般的热流。

  「嘻嘻,快运功!」

  话音未落,一道狂飙的掌劲已自秦羽生的右掌贯入秦宝勇的「百会穴」,令
他小子周身冒出一阵热气。汗如雨下,白烟直冒。

  冰穴四周迅速的溶化着。

  冰水「咕略咕喀」的响,翻滚不已。

  半个时辰之後,秦宝勇好似在洗「温泉澡」,全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四
尺面积的冰穴已拓展至丈馀了。

  秦羽生收回右掌,吁了一口气,立即掠到石床上调息。

  只因他替秦宝勇引导那股「洪流」及打通任督两脉,确实耗了不少的功力,
当然要赶快「补给」。

  一过时辰过去,当秦羽生再度醒转,眼见秦宝勇仍然盘坐在冰穴中,那些烟
雾已经消散,立即仔细观察着。

  只见秦宝勇一呼一吸之间,气息悠长,肤色白里透红,配上原本便十分俊秀
的五官,端的是一位绝代美男子。

  即使是秦羽生也自觉形秽。

  此情此景,竟使他突然心生一种遁世的念头。

  秦羽生暗叹一声,悄悄掠过冰穴,重回石洞,收回那些工针之後,将它塞入
绿色小瓶中,准备炼制灵药。

  将绿色小瓶收妥,便从包袱中取出一本线装书,然後,盘坐在石床仔细的阅
读着。

  ************

  「此处怀疑缺一页」

  此次,他重入武林,默察之下,发现黑狼门不但正在暗中扩展势力,湖帮居
然也有此企图,倒是叉帮若隐若现,似乎甘愿默默无闻。

  偏偏黑狼门和湖帮都在寻找「秦神医」及「卢永泰」,以便增添势力或雪耻
仇恨,使秦羽生忌怕万分。

  於是,他隐身於「四方旅店」,将自己的武功予以「改头换面」,经过年馀
的努力,倒也颇有成效。

  嗯?麻辣块块的王老八,人家找卢永泰,死老小子紧张什麽啊?哪里有毛病
啊?

  看来,秦羽生的身份是一个谜。

  此刻,秦羽生阅读完册子,屏去杂念,瞑目休息。

  ************

  次日黄昏,秦羽生将那只烤鸡及那些卤味温热之後,坐在冰穴旁边啃鸡腿看
着秦宝勇。

  「嘻嘻!」

  他老小子突见秦宝勇俊眉一掀,知道他已闻到香味了,立即嘻笑道:「勇儿
啊,试试看你能跃多高?」

  秦宝点点头,真气运转,立即原式不动的朝上射去。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小弟弟」长大啦,「武功」也跟着长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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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声巨响,他小子居然一射数丈之高,撞到洞顶上,接着「哎啃」一叫,跌
身下坠,吓得失声叫道:「爷爷救命呀!」

  秦羽生微微一笑,右掌朝上一翻,作托势状。

  秦宝勇只觉自己被一圈软绵绵的棉花一托,立即轻飘飘的斜飞出去,刹那间
已飘落在地上。

  「哇哇!」

  他小子抬头瞄了被自己撞四之顶壁一眼,不敢相信的叫道:「老天,这是真
的吗?太令人不敢相信啦!」

  「嘻嘻,还有更惊奇的哩,把衣衫穿看看再税哩!」

  秦宝勇依言拣起那套蓝衫,住身上一套,哇哇,长宽正好合身,简直比定制
还巧。

  一喜之下,不由咧嘴而失,看看自己,又看看秦羽生。

  乖乖隆个咚,笑什麽笑?色迷迷的,一脸猪哥相哩!

  「嘻嘻,勇儿,雪莲芝精之神奇功效不但使你提早长大成人,更使你拥有一
甲子以上的功力啦!」

  秦宝勇欣喜的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谢。

  秦羽生坦受他的跪叩之礼,然後扶起他道:「勇儿,你先坐下来听我解说运
功使力之诀窍吧!」

  说着,便边说边比画示范着。

  秦宝勇原本就聪敏过人,服下「雪莲芝精」之後,神智更清,领悟力更强,
盏茶时间过後,立即领悟出窍门。

  只见他似飞鸟般的在洞内四处纵跃,双掌随意挥动,地上坚冰立即被他「修
理」得面目全非。

  秦羽生任他「疯」一个时辰之後,含笑道:「好啦,勇儿,你就饶了这些冰
块吧,再揍下去,这座山非垮不可哩!」

  秦宝勇连翻两个跟头,飘落在秦羽生的面前,欣喜万分的叫道:「哇哇,真
好玩哩!」

  「嘻嘻,别贪玩,住後多的是机会,吃点东西吧!」

  「哇哇!」

  秦宝勇一怔,忙道:「爷爷,经你这一提,我真的感觉肚皮里缺货啦,就像
大肚皮妞儿突然『卸货』一样哩!」

  说着,抓起鸡胸一阵急啃猛嚼。

  哈哈,王八蛋,两种「货」比不得哩,男人要是肚皮里有「货」,麻烦就大
啦!

  秦羽生含笑道:「勇儿,从明天起,你必须在三年内学会拳脚、兵刃暗器及
凌空点穴功夫,你吃得消吗?」

  「哇哇,我不怕,挺好玩的哩!」

  「嘻嘻,有志气,事实上,万变不离宗,一条通,就条条通,而且各种武功
确实挺好玩的哩!」

  嗯?奶奶的娘老皮,再好玩的武功,也没有男人天生的「武功」好玩哩,多
爽啊!

  哈哈,乌龟蛋,死说笑!果然不错,三年後,江湖上突然冒出一位「风流少
侠」,他的名字叫做秦宝勇,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轰动武林了。

  时值隆冬,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小镇之中,天寒地冻,又近黄昏,因此,路
上的「行人」只有小猫两三只。

  一身蓝衫,肩挂一个小包袱的秦宝勇,终於重回人间了,他兴致勃勃的左看
右看,丝毫末见寒意。

  过往行人皆身穿棉袄,头戴皮帽,纵然这样,仍不由冷得缩头缩脑前行,乍
见仅着薄衫,却神采飞扬的秦宝勇,纷纷诧视不已。

  秦宝勇暗笑他们是「太监公公」,昂首挺胸,径直自走入一家叫做「春归客
栈」的旅店,抬目一瞧,见只有一位中年掌柜及一名小二,不由失声一笑。

  那中年掌柜乍见客人上门,立即笑迎上前道:「少爷来啦?小二,快去帮少
爷把坑烧热些!」

  「哇哇,免免,我怕热哩!」

  「热?小兄弟啊,此地半夜挺冷的哩!」

  「哇哇,越冻越好,掌柜的,贵店的生意似乎和店名不合哩,唉……天寒地
冻的,有谁肯出远门呢?少爷,我听你的腔调,似乎是南方人,怎麽跑到此地来
呢?」

  「哇哇,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打算走遍全国,遍历名山大岳,
见见各地风光哩!」

  「好,有志气,不过,近年来,仇杀抢劫诈骗事件甚多,少爷你既年轻又只
身在外,可要多加小心些哩!」

  「哇哇!」

  秦宝勇点头道:「掌柜的,多谢你的好意,替我送些酒菜来吧!」

  说着,取出一锭子放在柜去上。

  「哇哇,太多啦,这……」

  「不多,不多!」

  秦宝勇摆手道:「剩下来的算是小费吧!」

  说着,跟随小二进入後院一间清静的上房。

  小二离去之後,秦宝勇立即把两窗户打开,同时脱下蓝衫,袒胸享受着寒风
及雪花扑面的清凉快感。

  抬头遥望天际半轮新月及点点寒星,鼻闻院中寒梅之清香,只觉心旷神怡,
立即脱口吟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
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它在丛中笑!」

  蓦地,骤听身後有人惊道:「少爷,你这是怎麽啦?找死呀?」

  秦宝勇回头一看,见是小二以木盘托着酒菜边打寒然边走过来,立即笑道
:「哇哇,小二,你们这儿的『空调设备』很够准哩!」

  小二苦笑一声,将酒菜放在桌上,急忙跑了出去。秦宝勇哈哈一笑,坐在桌
旁,边饮边食其乐融融!酒虽不好,後劲却甚足,不一会他已满身大汗,乾脆连
外裤也脱去,仅着短裤吃喝起来。

  这顿饭吃到初更,当秦宝勇正欲掩窗休息之际,骤听远处街道上传来一阵喝
叱声:「小子,别逃!」

  「大哥,扁死他小子!」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狗打架啦,有得热闹看啦,可惜不是公狗和母
狗「打」哩!

  秦宝勇精神一振,脑海中却忽然忆起爷爷临别的吩咐,「没法混入君山湖帮
总舵,其馀之事,尽量少管」,犹豫片刻,还上关上窗扇。

  嗯?奶奶的娘老皮,秦羽生以高人自居,黑狼门三请而不就,湖帮帮主亲临
也照样凉一边,怎麽偏要勇少爷混入湖帮啊?有没有什麽阴谋啊?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老小子肯定没有好心眼哩!

  不料,正当秦宝勇准备就寝之际,大厅中却传来小二的惊叫声音道:「掌柜
的,不好啦,有一个死人跑进来啦!」

  「哇哇,死人也会跑呀?神经病哩!」

  哈,王八蛋,死人跑路,肯定会把死老鼠吓活哩!

  倏听一声暴吼道:「小鬼,滚开!」

  接着,又是一阵打斗及桌椅毁损的声音。

  秦宝勇再也按捺不住了,匆匆穿上蓝衫,提着空酒壶,打开房门,飞快掠入
厅中。

  只见一位身材纤细身手凝滞的年轻人被三位满脸横肉的白衫大汉围在当中,
左支右细,情况甚险。

  三个白衫大汉胸襟上都绣着黑色狼头,一看就知是黑狼门的弟子。

  「哇哇!」

  秦宝勇随口道:「小二,还有没有酒啊?」

  掌柜原本已躲在柜下,闻言忙起身挥手道:「少爷,你先回房,酒马上会送
去哩!」

  「哇哇,掌柜的,你们这儿还有这种『武功三级毛片』看啊?你是不是因为
我没买票,不准我看切?」

  「不,不是啦,你先回房吧!」

  「哇哇,挺好看的哩!」

  说完,从柜台上抓起一把花生,边剥边观看,心中有却暗道:「哇哇,黑狼
门三番五次闹事,爷爷说得不错,果然不是东西哩!」

  突听那名纤细少年喝道:「我与你们排啦!」

  双掌一吐,一式「隔山打牛」,径朝近前的一名大汉疾劈而去。

  那名大汉冷哼一声,向侧一闪,一式「灵蛇吐信」,就欲朝那少年的右肋劈
去。

  秦宝勇倏忽将一片花生壳弹去。

  「砰!」

  那位大汉再也灵不起来,一屁股重重摔倒在地,「哎嘻嘻」痛叫不已。

  另外两名大汉慌忙收招向秦宝勇看来。

  「哇哇!」

  秦宝勇瞪眼道:「你们怎麽不打啦,挺好看的哩!」

  右侧那名大汉弓下身子,问道:「梁兄,你怎麽啦?」

  梁姓大汉红着脸道:「谭兄,我的麻穴被制,请帮个忙啦!」

  谭姓大汉低头一瞧,果见梁姓大汉的腰眼上「粘」着一片花生壳,立即伸手
取下花生壳,同时一掌挥去,企图解穴。

  梁姓大汉大但没有应掌起身,反而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骇得谭姓大汉
慌忙收掌起身。

  秦宝勇又剥了一粒花生,边嚼边叫道:「哇哇,你们到底打不打嘛?若是不
打,少爷可要回去睡觉抱着枕头做春梦啦!」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万一在梦中梦见一个黄脸婆子,麻烦就大啦,第二
天起来会吐哩!

  谭姓大汉狞声道句:「当然要打啦!」

  立即扑向秦宝勇。

  另外一名大汉也攻政而至。

  秦宝勇叫道:「哇哇,你们疯啦!」

  顺势将手中花生以「鸳飞蝶舞」之手法掷了过去,厅中顿时又传出「砰砰」

  两声。

  两名大汉同样被制住穴道摔倒。

  「哇哇,你们三位听着,是你们先动手哩,明儿上公堂之时,少爷有人证,
不怕你们串拱哩!」

  「住口,小鬼,大爷乃是黑狼门之人,你还是识相点,早点放了大爷三人,
否则,黑狼门兄弟遍布天下,有你好瞧的啦,哼!」

  「哇哇!」

  秦宝勇跳足道:「你们在吓唬少爷啊?妈的,你们找错人啦,我就让闻们回
去搬救兵来啦!」

  说着,凌空吐掌,当即震破三人的「气海穴」。

  那三名大汉功力被废,又惊又怒,狠狠的瞪了秦宝勇一眼,就欲离去。

  「哇哇,站住!」

  「你,你,你还想干什麽?」

  「哇哇,你们毁坏了这麽多的东西,赔完再走哩!」

  「多少?」

  「掌柜,该赔多少呢?」

  「这……嗯?不必啦,兔啦!」

  「哇哇,这怎麽可以呢?我来做个和事佬吧,就赔一百两,掌柜的,你就吃
点亏吧!」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一百两还吃亏,瓤敲竹杠揩油水啊?要揩油水去野
老婆肚皮上揩,肚皮磨肚皮,保证磨出一桶油「汗」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确实,七副又破又旧的座头根本值不了十两银子,秦宝勇却狮子大开口,要
那三人赔一百两,气得他们身子直发抖。

  「哇哇,赔不赔?再拖下去,我就加价!」

  那位谭姓大汉恨恨的掏出三张银票,道:「小鬼,大爷们今天认栽,不过,
你小子可有胆量留下万儿?」

  「哇哇,你们赔个百儿,就叫我留下万儿,我不干!」

  「小鬼,你敢胡言乱语,哎唷……」

  秦宝勇弹出一粒花生米震断谭姓大汉的门牙之後,眼睛一瞪喝道:「哇哇,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麽角色,还妄想打着黑狼门招牌混
英雄啊?赶快缴钱,滚吧!」

  谭姓大汉慌忙丢下银票,就欲往外奔去。

  「哇哇,站住!」

  「你,你还有什麽事?」

  「哇哇,什麽你不你的,你不会客气一点呀?」

  「是,是是,少爷,你有什麽吩咐?」

  「哇哇,再拿一百两出来,赔偿名誉损失哩!」

  「这……」

  「哇哇,涨价晚二百两,奶奶的,这年头什麽东西都涨价啦,连泡妞都得二
两银子放一『炮』哩!」

  哈,奶奶的娘老皮,怪不得这年头一唱雄鸡天下白,大来处处有鸡叫啊!

  ************

  另外两名大汉慌忙凑出十馀张银票放在桌上,苦脸道:「少爷,这儿大概有
两百两银子,我们可以走了吧!」

  「哇哇,鼓大擂不鸣,锣不打不响,算是你们识相,免去『滚』字,可希望
别在相会,请吧!」

  乖乖隆个咚,死小子骂人不带脏字,越发出息啦!

  三名大汉如各大赦,慌忙离去。

  秦宝勇哈哈一笑,将那一百两银子递向中年掌柜,却见他双手乱摇道:「少
爷,我不能收,他们会再来找我算帐哩!」

  「哇哇!」

  秦宝勇屁股颠颠道:「怕什麽怕?叫他们来找我吧!」

  说着,右手一扬,食中二指一并,虚空朝三尺外的壁上书道:「揍人者,秦
宝勇也,想要捉奸者,随时候教也!」

  龙飞凤舞,入壁三分,瞧得掌柜和小二全身发抖!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死小子做公鸭,叭叭乱叫也!

  那名纤细少年原本就体力不支,乍见此种骇人绝技,居然会出自一另位俊逸
少年的手中,骇得当场晕厥。

  秦宝勇见状,也将银票塞入掌柜的怀中,走到那名少年的身边,刚扶起他,
却不由一怔,暗诧道:「哇哇,好细的腰,软软的,有些不对头哩!」

  心虽诧异,但见对方脸色苍白,左肩、右胸以及腹部血迹斑斑,透衫而出,
急忙挟起人回房而去。

  秦宝勇在雪山窑洞练武将近六年,由於资质优异,又苦心练习,原本可以提
早半年毕业,秦羽生见状,遂将阵法及歧黄之术,悉数传授,因此,此刻他小子
看见有人受伤,就技痒难耐,想一显身手。

  可是当他将那少年放在榻上,解开劲装,打算检查伤处之际,却轻啊一声,
怔住了。

  因为,他看见一件水蓝色肚兜。

  因为,他闻到一股沁人的处子幽香。

  因为,他除了看见数处伤口以外,还发现了雪白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山
峰」及「丛林」。

  他不由身子一颤。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山峰」还挺高,「丛林」还挺密,很容易让人犯
「错误」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愣了半晌,秦宝勇方才深吸一口气,匆匆关上门窗,硬着头皮,双手颤抖着
缓缓卸下那件水蓝色的肚兜。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的「小弟弟」想钻洞喝泉水啦!

  「哇哇!」

  只见「左峰」右侧绵延至胸留之处,赫然呈现一个乌黑掌印,瞧得他小子失
声叫道:「好毒的掌力,想不到她尚能撑这麽久哩!」

  目光落在她右乳右侧那滩血迹,发现竟系被钢剑所戳伤,不由暗骇道:「哇
哇,此人的功力挺幽长的哩!」乖乖隆个咚,那还用说,比「幽洞」长多啦!

  秦宝勇颤抖着手褪下她的那件水蓝色内裤之後,一眼瞟去,发现在「丛林」

  及「洞口」附近,居然有三个沁着乌血的小黑点。

  他小子仔细一瞧,继而发现她的左後肩以及「命门穴」附近各中一剑,不由
暗道:「哇哇,灾情惨重,体无完肤哩!」

  嗯?麻辣块块的王老八,不知「幽洞」还完不完整啊?

  微一思忖之後,取出怀中瓷放在膝旁,立即盘坐在她的腰侧,右掌轻轻的贴
上「洞口」附近。

  那细嫩的肌肝肤使他小子一阵心猿意马,一时无法定下心神,所幸冰洞苦修
竟没有白费,半晌之後,他小子不但定下心神来,而且将那三支寸馀长,细若牛
毫的毒针吸了出来。

  抹上药粉之後,目标轻移到胸口那记毒掌。

  只见秦宝勇连吸数口气,定下浮动的心神,将左掌贴在她的「膻中穴」,右
掌在伤处附近一阵轻揉。

  乖乖隆个咚,死小子在免费「按摩」,很不划算哩!

  盏茶功夫过後,少女汗下如雨,乌黑掌印渐褪,秦宝勇不由暗暗松口气,自
言自语道:「哇哇,总算摸对它路啦!」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怎麽不对路啊?再接下去就是乌龟钻洞,第一次头
破血流啦!

  按摩又持续盏茶时分,不但那个乌黑掌印已逝,少女也呻吟出声。

  这呻吟虽然细若蚊呐,可是在秦宝勇听来,却好似焦雷轰顶般,大骇之下,
立即收掌。

  谁知,少女呻吟数声之後,不知是因为羞赦还是伤势太沉重,居然又「昏」

  过去。

  哈,奶奶的娘老皮,麻烦来啦!

  秦宝勇轻轻吁口气,开始轻柔的替伤口消毒。

  从少女那全身轻颤的情景判断,秦宝勇情知她已清醒,当即硬着头皮替她上
药,又忙了半时辰,才大功告成。

  他小子取过棉被替她盖妥,而後匆匆离房而去。

  乖乖隆个啥,死小子有豆腐吃都不吃,白痴哩!

  秦宝宝本来打算吩咐小二来「势坑」,但当他把那名小二叫来时,却见伊人
已去。

  嗯?

  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骚妞儿走什麽走啊?是不是勇少爷没有「趁热打铁」,
感觉很不爽,堵气啦?秦宝勇贼目四处一看,见床沿上留着「大思不言谢,後会
有期」几字,心中稍为一宽,却听小二颤叫道:「血,血,少爷,你瞧,一条血
线哩!」

  秦宝勇心中一震,匆匆的将瓷瓶抓入怀中,急道:「小二,把坑热好!」

  飞掠出窗,沿着血迹追去。

  这一追就追出了镇外。

  看来那少女毅力惊人。

  谁知、出镇之後,血迹突然搞失,秦宝勇暗道一声:「糟糕!」

  不由抬头向朝官道方向及两侧树林望去。

  墓地,目光一凝,落在右方,竟右侧树林一株大村旁留着血迹般然的纱巾。

  「万岁!」

  秦宝勇低声欢呼一声,身子向前一掠,拾起那条纱巾,朝林内飘去。

  以他小子的精湛内功,使出「踏雪无痕」之轻功,转瞬间已掠作林中深处。

  乖乖隆个咚,死小子的「小弟弟」没得到发泄,感觉更不爽,非跟妞儿「打
一架」哩!

  墓地,骤听左侧林中有人阴阴笑道:「圆圆姑娘,属下衷心仰慕你已久,今
夜难得天赐良机,你就从了我吧!」

  「住口!」

  又听一女子清叱道:「帮规森严,你不怕吗?」

  「嘿嘿,圆圆姑娘美若天仙,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如今重伤
在身,还是识相些,别逼我使用媚术,嘿嘿。」

  「你你……」

  「嘻嘻……」

  秦宝勇不便过份逼近,因此,只能在暗处偷听,听至此处,情知那小猪哥打
算霸王硬上弓了,心中一怒,忍不住冷笑两声,飞身疾掠而去。

  却见那从旅店跑出来的少女僵卧在地,一位面孔洁净,身着锦服,神巴阴骛
的少年欲施暴「侵略」。

  耳闻风声大作,白面少年心中一擦,情欲尽消,当即纵身跃起,单身护胸,
沉声道:「是谁?」

  秦宝勇含笑站在对方身前丈馀外,朗声道:「阉猪郎!」

  哈,王八蛋,死小子有够毒,闲不得,阉了小猪哥就会变小太监哩!

  白面少年神色一变,叱道:「你在胡说些什麽?」

  「哇哇,胡说总比胡来强吧?」

  白面少年神色一冷,身子朝前疾掠,一道掌劲已卷向秦宝勇的胸口。

  秦宝勇喝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迎上对方扑上,右掌一挥,一道掌劲朝对方罩去。

  白面少年骤觉身前空气一窒,情知对方掌力骇人,不加多想,飞身暴退。

  秦宝勇坠身落地,调笑道:「谢啦,小猪哥!」

  弯腰挟起少女。白面少年见状,掉头飞身逃去。

  少女立即叱道:「捉住他!」

  秦宝勇哈哈一笑,喝道:「朋友,你听见了吗?等一下吧,连水灵灵的妞儿
都不要啦?有够白痴哩!」

  说话声中,手挟少女,一式「天马行空」,疾迫而去,後发先至,落地时,
竟站在了白面少年身前五尺远处。

  白面少年神色大变,匆匆劈出一掌,翻身向後冲逃。

  秦宝勇纵身飘上,避过那道掌劲,尾随追去。

  「哇哇,小猪哥,拿出你方才的猪哥劲儿,停下来拚一拚吧,如此逃逸,很
像丧家之大哩!」

  白面少年耳闻身後之人手挟少女,在出声说话之际,尚能紧追不舍,情知对
方功力远胜自己,哪里还敢打屁,拚命向前奔逃。

  秦宝勇哈哈一笑,叫道:「哇哇,小猪哥,你尽量的跑吧,跑到鸡窝,我就
追到鸡窝,跑到鸭窝,我就追到鸭窝,凌霄宝殿、东海龙宫随你去,不过。如果
你要跑到地府泡阎王婆,对不起,怒我不奉陪啦!」

  哈,阿里巴已死翘翘,小猪哥跑到鸭窝,你小子就追到鸭窝,就泡黄脸婆子
赚倒贴钱啊?

  「噗嗤!」

  被他挟在手中的少女问言,竟不住失声一笑,一笑之後,又立即羞涩的闭上
双目。

  秦宝勇看得心中一荡,身势顿时为之一缓。

  少女眼见白面少年已掠出数丈外,慌忙道:「少侠,别疏忽,那恶贼的轻功
身法很不错哩!」

  「哇哇,猛虎再凶,只要除去它的凶爪,就没事啦,小猪哥跑得再快,也是
小猪哥哩,哪有小猪跑得比人还快啊?看我的啦!」

  说着,足下一纵,似闪电般使出全力疾奔追去。

  白面少年姓左,叫左文彬,乃湖帮原右护法左明迁之子,如今郑永泰下落不
明,左明迁已升任帮中总护法一职,再加上左护法薛道行已死,新任左右护法资
历尚浅,左明迁实际上已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帮主」,由於这样,左
文彬也自幼养成一种专横拔扈的恶习,但凡想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如今,他小子终於闯下了大祸。

  此次,左文彬带着六名侍卫,暗中护送湖帮帮主唯一千金郑圆圆北上江湖,
欣赏山川景色及文物风光,沿途之中,并天意外,可是,昨日午後,却在镇郊巧
遇「二十八阳怪阴妖」中的荡妇楚波,以及那位丐装汉子和那位老麽童子。

  楚波活该应劫,乍见易过容的郑圆圆那副俊逸模样,在春心荡漾之下,居然
分不请她的公的还是母的,刚上前挑逗数句,立即被郑圆圆一掌劈中右心。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母鸡爬母鸡,母鸡笑嘻嘻,什麽毛病啊?

  丐装汉子和老麽童子正欲上前护花却被左文彬指挥那六名侍卫以阵势困住,
拚斗半个时辰之後,立居下风。

  三人慌忙发出後啸求援,同时竭力反抗。郑圆圆在旁观战,耳闻远出传来厉
啸回应声,情知援兵即到,当即闪身入阵,使出湖帮绝学,先後击毙楚波及老麽
童子。

  当「二十八阳怪阴妖」之老大锦袍中年汉子率领五人即将奔近之时,丐装大
汉也已经惨叫毙命,气得六人厉啸疾扑而来。

  郑圆圆及左文彬分别射出暗器绊住六人,那六名侍卫却自外布阵,而且迅速
的将他们圈住。

  可惜,不到盏茶时间,「二十八阳怪阴妖」中又有十多人奔来援救,湖帮的
优势立即由劣势取代,迅速陷入险境之中。

  突听一名侍卫诡异般厉吼一声,连人带剑扑向老大锦抱中年汉子,另一名侍
卫也同时扑去。

  锦袍中年人暴喝一声,身子纵上,双掌朝二侍卫劈去,只听「轰轰」两声,
二侍卫当即吐血摔退。

  老大锦袍中年汉子却惨叫一声,胸口插着一把柳叶刀翻身倒下,气绝身亡。

  哇哇哇!奶奶的炼者皮系大都死啦,还打个什麽劲啊?趁早两脚抹油、溜之
大吉吧!

  但战斗并未结束,双方互有死伤,异常惨烈。

  骇怒交加之下,「二十八阳怪阴妖」中一名头戴金箍的头陀倏忽扑向那两名
侍卫。两名侍卫不退反进,将手中长剑飞掷向头陀,趁他问避之际,齐身扑了过
去。

  头陀尚末站稳,一见两名侍卫的拼命模样,慌忙挥掌门避。

  白光一闪,他的胸口又插上一把柳叶刀,倒地气绝。

  两名侍卫也同时被从身後杀到的敌人拦腰劈成两断。

  「二十八阳怪阴妖」毕竟人多,把湖帮的其他人团团围住,大占上风。

  百馀招过後,郑圆圆已经後背中剑,惨叫出声。

  左文彬见状,奋力震返身边的敌人,飞快上前住搭救。

  数名敌人却拚命阻拦,死死纠缠着。

  另外四名侍卫见状,突听一人喝道:「天地悠悠长!」

  第二人暴声应道:「湖帮不可胜!」

  第三人、第三人立即抽身扑向敌人之中。

  「二十八阳怪阴妖」中的十来人原本已将那四名传卫缠住,闻声及见状之後
心知有异,立即出掌疾攻。

  骤听「轰轰」两声,冲入敌阵中的两名侍卫竟引爆腰间之炸药和那十来人同
归於尽,一时间,惨叫连连,浓烟滚滚,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哈味。

  乖乖隆个咚,真壮士也,真「脑膜炎」冲顶也!

  仅存的那八九名「二十八阳怪阴妖」高手正在挥袖闪避之际,却被郑圆圆、
左文彬及最後两名侍卫死缠不放。

  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竟敢打湖帮帮主女儿的念头,老虎屁股摸一把,
老娘胸脯摸两把,那还得了啊?

  哈,王八蛋,死说笑!

  双方之激战一个时辰之後,八九名「二十八阳怪阴妖」

  高手竟全部身亡,不过,那最後两名侍卫也光荣殉职,同时,左文彬的胸口
也中了一掌。

  郑圆圆伤势更重,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倒下。

  偏在这时,又有六七名黑狼门高手闻声赶来,乍见门主殿前二十八侍卫急救
遇难,惊怒交加,又见对手已然负伤,立即仗剑扑来。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拣什麽拣便宜啊?要拣便宜去爬寡妇墙,左右人家
没老公,不拣白不拣哩!哈,阿里巴死翘翘,真是死说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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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江湖处处有鸡叫

  此刻,湖帮一方必败无疑。

  左文彬一见情况不对,立即转身飞逃。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跑什麽跑,还不快回来英雄救美人啊?

  通常美妞儿一感激,多半会以身相许哩!

  本来,这是湖帮和黑狼门的一次大冲突,双方人的身份俱都不低,「二十八
阳怪阴妖」自不用说,郑圆圆、左文彬更是湖帮的少主级人物,可笑的是,冲突
是由淫妇荡娃越波色迷心窍而偶尔引起。

  左文彬一直表现得很勇敢,他小子错就错在不该在最後关键的时刻丢下郑圆
圆,临阵而逃。

  更错的是,他小子居然在事後想吃郑圆圆的豆腐,白占便宜。

  当然,左文彬自幼养成的恶习。也注定他今日必将在劫难逃。

  郑圆圆又气又恨,只身拒敌,虽然力拒半个时辰,连毙三人却又身中数剑,
只好负伤而逃。

  所幸在最危急的时候,她遇见了秦宝勇这个大贵人。

  秦宝勇不但替她逐退强敌,而且还替她驱毒疗伤。只可惜她骚妞儿脸上挂不
住,觉得自己清白女儿身却任人乱摸,羞得立即趁掠出窗户踉跄奔出。

  谁知出镇之後,立即遇上了可恨的左文彬,她正欲叱骂对方临阵而逃,左文
彬却已单足长跪在地,俯首认罪。郑圆圆身负重伤,正欲喘口气,反被心迷心窍
的左文彬偷袭制住穴道,挟持入林,百般挑逗,企图予以污辱。哇哇哇!奶奶娘
老皮,死小子一错再错,看来想去阴间勾引阎王婆啦!

  还是大贵人秦宝勇急时出现,解救出郑圆圆。

  此刻,望着秦宝勇追奔左文彬时,谈笑自若的潇洒之态,郑圆圆的芳心被深
深震撼了。

  乖乖隆个哈,英雄救美人,就是会占便宜哩!

  秦宝勇一阵疾追,逼得左文彬没命奔冲一个时辰後,眼贝。小子身法稍显浮
乱,立即左掌一扬,喝道:「看掌!」

  话音方落,一式山崩海啸疾劈而去,左文彬闻声,慌忙向右一闪。

  秦宝勇趁机倒出三粒药丸,急道:「姑娘,快服下!」

  「我,我的穴道被叛贼所制……」

  「哇哇,瞧我有多糊涂,何穴被制啦?」

  「麻穴及膻中……」

  「哇哇!」秦宝勇双怒道:「好缺德的家伙,本少爷都没敢泡他小子倒抢到
前面啦……嗯?」

  忽止言,抬头见左文彬已趁机又掠出丈外,飞快抓起三块碎石,喝道:「小
心暗器!」

  那三粒碎石立即一线飞去。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不要乱放屁哟,很容易熏死人哟!

  「哎呀,对这种小人何必太客气呢?」

  「哇哇,好玩嘛,反正他也跑不掉嘛!」

  左文彬闻言冷哼一声,回头一见那三粒碎石成一条线飞来,喝道:「雕虫小
技!」

  立即转身挥掌劈去。

  谁知,三块碎石却突然耍个花招,变成品字形疾掠而去,「叭叭」两声,立
即有两块碎石被震锦粉末。

  左边那块碎石却击中左文彬的右肩,痛得他闷哼一声,慌忙忍住翻滚的气血
转身疾奔而去。

  秦宝勇挟着郑圆圆边纵边笑道:「哇哇,小猪哥别逞强,快把那口血吐出,
否则,淤积在脑内会变成『脑中风』哩!」

  乖乖隆个哈,没事啦,只要不变成「鸟中风」就行啦!

  左文彬不予理睬,继续向前狂奔。

  「哇哇,小猪哥,你真的不知天地几斤重,万一你变成脑中风,小则半身不
遂,那时可就无法猪哥啦……大则当场嗝屁哩,瞧你长得大模大样,又这麽『幼
稚』,如果就此驾鹤西归,岂非太遗憾了吗……嗯?」

  言语倏忽一滞,慌忙转道:「哇哇,我失言啦……似你这种货色,怎够格驾
鹤?又怎能西归呢?一定会被牛爷马爷拘入地府,做阎王婆的禁脔小公鸭哩!」

  哇哇哇!

  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这下麻烦大啦,阎王婆後宫「妃鸭子」三千,说不定
一辈子都不能被施幸一次,很寂寞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左文彬听得惊怒交加,禁不住张口连吐出三口鲜血,身子一阵踉跄,险些坠
地。

  「哇哇,乖,乖,有够乖,不过,太可惜了,怎麽一下子喷这麽多呢?当心
伤身体哟!」

  左文彬厉吼一声,掏出三把匕首疾射而来。

  「哇哇,你也会玩这个游戏呀,太菜啦,准头头加上力道又不足,乌龟钻洞
时会很成问题哩!」

  说笑之间,左掌一旋,立即将那三把匕首「没收」入掌中。

  乖乖隆个哈,死小子嘴巴越来越臭,谁每天多刷一次牙去臭哩!

  左文彬神色大变,慌忙疾掠而去。

  「哇哇,小猪哥,咱们来玩『单兵攻击』吧,单兵注意,正後有一架敌机临
空,你该怎麽办?」

  说着,抖手掷出一把匕首,回旋疾射而出。

  左文彬闻声,慌忙以「之」字形掠逃。

  「单兵注意,左右两侧各有一架敌机临空,你该怎麽办?快快决定!」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坐太空船打飞机,胡说八道,该打屁股,就这麽办
哩!

  说着,又以回旋手法掷出两指匕首。

  左文彬见状。只好返身以掌劈匕。

  谁知,那三把匕首似有灵性般,稍被震出,立即又回旋飞回,逼得他将双掌
连挥,全力躲让……

  秦勇停下身子,微笑道:「姑娘,很好玩吧?」

  「请你解开我的穴道吧!」

  「哇哇,这个……嗯?不太方便吧!」

  「你,你在客栈之中都已摸了嘛,嘤……」

  哈,连小小野尼姑都快生下啦,死小子还装什麽正人君子啊?

  秦宝勇心中一荡,红脸道:「冒犯啦!」

  立即坐在地,将她放在膝头上,右掌颤抖着贴上她的双乳之间。

  两人立即各自身子一震。与此同时,左文彬仍被那三把匕首困住,甩也甩不
掉,跑也跑不开,团团转,满头大汗。

  乖乖隆个哈,肯定是死小子害死的妞儿太多啦,如今阴魂不散哩!

  秦宝勇回头膘了他小子一眼,放心落肚,立即吸口气,缓缓将功力输入郑圆
咽体中,半晌之後,竟然解开了她的穴道。

  郑圆圆慌忙挣起身子。

  谁知,由有穴道被制太久,双足落地之後,一个问哼,立即向旁一摔,惊得
秦宝勇跃起伸手去扶。

  两人立即搂抱在一起。

  郑圆圆心中狂跳,红脸夺脱身子,强自站稳於地。

  秦宝勇将右掌中的那三粒药丸递给她,含笑道:「姑娘,你失血过多,先把
这三粒灵药服下吧!」

  郑圆圆回声细若蚊地道:「谢谢!」

  伸手接过药丸。

  只见她将药丸放入袋中之後,立即掏出一把柳叶刀,抖手一掷,就听左文彬
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那三把匕首倏地向下一转,「扑扑扑」三声过後,左文彬的额头、胸口及右
肩顿时变成了「靶子」。

  一阵惨叫过後,他小气当场毙命。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阎王婆有够爽,又多一个新郎啦!

  「哼,便宜了这个恶贼!」

  「姑娘,你,你先服药吧,还有你的伤口迸裂,是不是要再上药?另外,这
具尸体如何处理?」

  秦宝勇初次杀人,虽是对方该死,却甚感惶恐,因此,忍不住出声相询。

  「少侠,这些事我自会处理,你请吧!」

  「哇哇,你的伤……」

  「哼,男人家怎可如此婆婆妈妈的?」

  哇哇哇!

  奶奶的娘老皮,骚妞儿有够摊洒,勇少爷还等着你「以身相许」哩,这亏吃
得太大了吧?

  秦宝勇闻言一怔,暗道:「哇哇……真的好心没好报,我干嘛要如此的鸡婆
呢?真的王八蛋加鸡蛋,混蛋哩!」

  心中一火,立即大步向前行去。

  倏听郑圆圆在背後叫道:「你叫什麽名字?」

  秦宝勇冷哼一声,不予理会的继续走去。

  「你,你……站住!」

  「哇哇,神经病!」

  秦宝勇暗骂道,足下一紧,迅即掠出二十馀丈。

  郑圆圆气得身子一颤,双掌朝左文彬的尸身一阵狂劈,将他劈成肉酱後,她
才喘呼呼的停了下来。

  泪水却已湿透了那副面具。

  乖乖隆个哈,别忘了骚妞儿还是女扮男装活人妖哩!

  终於,她恨恨的将秦宝勇送给她的三粒药丸掷入右侧林中,朝四周望了望,
立即朝左侧林中踉跄行去。半晌之後,灰影倏闪,一位身材瘦削,腰子笔直,而
面色蜡黄的中年书生,自十馀外一株树上疾掠而来。

  只见他寻回那三粒药丸,盯着左侧林中,哺哺自语道:「天呀,感谢你如此
的厚待我郑永泰,我……」

  话没道完,身子一晃,飞快掠入右侧林中。

  嗯?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郑永泰终於乌龟露头啦?死老小子看上去
还有点人摸狗样嘛!

  当然,可以断定,刚才那副尊容,一定是卢永泰的真实模样。

  「呼!」

  随着一道破风之声,秦宝勇去而复返,只见他在现场搜寻一阵子之後,循着
血迹飘入左侧林中。

  灰影再现,一直暗中保护秦宝勇的秦羽生瞧着秦宝勇的身影,暗暗道:「阿
儿,好好的待圆几,为叔与郑远庭之仇就全靠你化解啦!」

  右掌一挥,立即将左文彬的尸体扫入林中。

  嗯?奶奶的娘老皮,这老小子不是卢永泰吗,怎麽也叫勇少爷勇儿啊?莫非
他老小子就是易容过後的秦羽生?很值得研究哩!

  乖乖隆个哈,野汉子爬寡墙,有得看啦!

  不一会,卢永泰却朝原路掠去。

  次日午後,黑狼门及湖帮在小镇附近的高手在卢永泰飞镖的通知之下,立即
知道这件火拼,而且先後赶住现场察看。

  哇哇哇!

  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双方糊里糊涂的死了那麽多人,总要死得清楚,才能瞑
目哩!

  湖帮这方之人马居然正是洪天约和素莲夫妇,以及如今已长得似铁塔的洪宝
神,他们包妥好左文彬的尸体立即赶回君山总舵复命去了。

  他们这一回去,黑狼门与湖帮的关系,自然也由暗斗改为明争火拼,於是,
武林变得更诡橘恐怖了。

  唯独叉帮还不见动静。

  卢永泰隐居多年,痛定思痛,已萌发出退出武林,踏入空门的念头,只是有
两件事放不下,一下自己身负杀人凶手和色魔的恶名,必须沉冤昭雪,而是想改
变郑远庭称霸武林的野心,这两件事,都是难上加难,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
寄托在秦宝勇身上。

  乖乖隆个路,好戏果然还有得着理!

  回过头来再看看秦宝勇。

  当秦宝勇飘入右侧林中,沿着血迹追踪半个时辰之後,突然发现郑圆圆靠在
一株树旁喘息,不由心中一痛,尤其目睹她的背部之血迹,更是心中一阵绞痛,
当即毫不犹豫的掠了过去,挟起她朝前飞驰。

  郑圆圆原本负气狂奔一阵,突觉一阵头晕目眩,正靠在树干休息之际,此刻
骤听异响及体,正欲问躲,却已被挟起。

  大骇之下,她举手欲打。

  「哇哇,是我,老婆打老公,会很衰尾哩!」

  「你,你,呸,胡说八道,你又回来做什麽?」

  「哇哇!」

  秦宝勇顺口道:「俗语说,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况且,还是老公救老
婆……嗯?我总不能半途我废吧!」

  说着,径自钻入附近一个山洞中。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一看见水灵灵的妞儿,就很容易「脑膜炎」

  冲顶复发哩!

  ************

  那山洞除了洞口积有薄雪以外,洞内虽然崎岖不平,却末见它物,前行半里
远,便到尽头。

  秦宝勇立即将郑圆圆放下。

  郑圆圆一见秦宝勇去而复返,心中没来由的欣喜万分,此时身靠在洞壁,却
羞得不敢面对秦宝勇。

  乖乖隆个步,十个妞儿五个骚,还有五个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哩!

  秦宝勇一指扣住她的右腕,略一探脉,皱眉道:「哇哇,有够糟糕,都是那
个小猪哥害的呢厂郑圆圆原本担心会被他臭骂一顿,想不到,他反怪到左文彬天
上,不由暗松一口气,暗暗感激他善解人意。」

  「哇哇,我给你的三粒药丸呢?」

  「我我……」

  「哇哇,算啦,我再送你三粒吧,不过,你必须马上下哩,省得糟塌黄花闺
女……嗯?糟塌粮食啦!」

  说着,又倒出三粒药丸递给郑圆因。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死小子肯定想糟塌人家黄花妞儿啦,不然怎麽会说胡
话啊?

  郑圆圆一闻到那清香的药味,情知是罕见的灵药,当即默默的服下,然後准
备要调息。

  「哇哇,等一下,先把衣服脱掉哩!」

  「你,你……想干什麽?」

  「哇哇,你伤口全部进裂,再不上药,非死即伤哩!」

  「这……」

  「哇哇,看样子,我必须制住你的『黑甜穴』,让你睡一觉做春梦啦!」

  「不,不必,你先把血迹毁掉,免得被人顺着血迹潜入洞里来哩!」

  乖乖隆个哈,骚妞儿怕什麽什啊?又不是从「那里」流出的血,不羞人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秦宝勇一见地上果然有不少的血迹,立即点头道:「哇哇,我出去一趟,不
过,你不准再溜,知道吗?」

  郑圆圆一向高高在上,只有她指使别人,哪有被人下令的机会,此刻闻言,
不由为之一怔。

  「哇哇,听到了吗?」

  「我,我不会走啦……」

  「哇哇,我相信你呢,鸡婆……嗯?老婆!」

  话声末歇,他小子也掠出十馀丈外。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老什麽老婆,野老婆哩!

  郑圆圆望着他的背影直发呆。

  半晌之後,秦宝勇又掠回洞中,见郑圆圆还坐在那儿发呆,立即不客气的替
她解去衣扣。

  郑圆圆慌忙按住他的双手,红脸道:「我自己来哩!」

  「哇哇!」

  秦宝勇瞪眼道:「不行,伤口又裂啦,你放心,我不会乱来哩!」

  说着,继续替她宽衣解带。

  嗯?奶奶的娘老皮,到时欲火烧身,谁知会不会乱来啊?靠不住哩!

  郑圆圆羞得底下头,不敢乱动。

  不一会,她仅套着一条内裤,侧卧在地,任意秦宝勇替她上药,一颗心几乎
要跳出口腔外。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千万别发春啊,一失足就变成「失足青年」!

  秦宝勇也不轻松,替她上妥药之後,已是满头大汗,吩咐道:「哇哇,药末
乾,不许乱动哩!」

  说着,转身朝外掠去。

  郑圆圆立即叫道:「你要去局里?」

  「哇哇,别紧张,我去弄吃的东西啦!」

  郑圆圆闻言,飞快拿起衣技在身上,脑海中却涌现出泰宝勇那俊逸的容貌及
豪放不羁的作风。

  想着,想着,她不由痴了。

  乖乖隆个鸡,想什麽想,自古痴情妞儿负心汉哩!

  秦宝勇奔回春归客栈之後,天已破晓,他小子翻墙进入房内,检视包袱衣物
全在之後,立即将包袱朝左肩一挂,向柜台行去。

  「哇哇!」眼见掌柜正与那名小二在整理厅中的破碎桌椅,他小子走上前笑
道:「店家,我要走啦!」

  说着,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柜台上。

  掌柜急忙跑过来将银票送还给他,恭敬的道:「少爷,你昨儿已经给啦,这
张银票就请收回吧!」

  「哇哇,不好意思啦,给你们添了这麽多的麻烦哩!」

  「不不,少爷,你做善事救人,我却坐亨其成,那一百两银子已经可以将全
部座头换新啦!」

  「哇哇,那就通通换新的吧,看起来是比较顺眼些,说不定贵店的生意反而
会更好哩!」

  「是是,少爷,你下次回来,保证会焕然一新哩!」

  「哇哇,太好啦,只要路过此地,我一定会进来捧场的,我走啦!」

  「少爷,我送你啦!」

  「哇哇,谢啦!」

  离开春归客栈之後,秦宝勇径自走入一家故衣铺,挑了几套白色绸衫,低声
问道:「哇哇,店家,你这儿有女人的那种衣裤呀!」

  说着,俊脸已一片胀红。

  哈,阿里巴巴翘翘,男人替女人买内裤,很不吉利呢!

  「嗯?啊,啊,小老儿懂,只可惜没有哩,肚兜亵衣内裤这类衣物全是那些
娘们自己缝制的,小店并无现货供应哩!」

  「哇哇,原来如此啊,谢啦,帮我拿三条丝巾,多少钱啊?」

  付过钱之後。他提着那包衣物,折入一家饮食店。

  秦宝勇不知道郑圆圆喜欢吃些什麽,乾脆每样各挑一些,买了一大包,中手
一提、就朝镇外林中行去。

  入林之际,他不但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打量一阵子,而且在入林之後,掠上一
株树。屈膝观察良久,确定无人跟踪之後,方始入林而去。

  不料尚未掠到山洞尽头就听郑圆圆略带欣喜的清脆声音道:「你回来啦?」

  乖乖隆个哈,很甜很嗲哩,像老婆迎接野老公哩!

  ************

  秦宝勇不由听得全身怪怪的,低应一声,停在她身前,随口道:「我去买了
两套衣衫,你就凑合穿吧,另外这些东西,你随意吃吧!」

  说着,放下衣衫,抓起两只鸡腿朝洞外走去。

  「胭7哇哇!」

  不料他小子靠在洞口啃完鸡腿,双手一拍之後,突然心中一动,暗道:「瞧
她伤势挺严重的,该如何的好?哇哇,乾脆就动员内力一次,将她那略显散乱的
内力好好的整理一下……嗯?不错,先在这洞口布个阵吧!」

  主意既定,先观察洞口的环境,而後入林折枝,抱着树枝返回洞口,小心翼
翼的在洞口布下秦羽生传授的「武侯八卦迷魂阵」。

  整整整忙碌一个时辰之後,只见他在阵内绕行片刻,方始满意的离阵,朝洞
内掠去了。

  刚踏进洞口,忽见一位绝色少女,一身白衫,还拿着那包食物站在洞内不远
处,他小子不由一个刹车,道:「你,你是谁?」

  这位绝色少女正是去掉易容,恢复原貌的郑圆圆,眼见秦宝勇的吃惊模样,
加上色迷迷一副猪哥相,立即又羞又喜的低下头。

  秦宝勇见状,定下心神,立即明白她先前必是经过易容,顿时眼光发绿,贼
声叫道:「哇哇,姑娘,你好水哩!」

  哈,奶奶的娘老皮,水什麽水?豆腐也水,你小子是不是想吃啊?

  郑圆圆红脸将那包食物送过来,低声道:「少侠,你也吃点东西吧,看天色
已是中午啦!」

  乖乖隆个咚,死小子早吃饱啦,只是想吃点豆腐作点心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秦宝勇在接物之际,突然巾到她那细白柔嫩的柔美,心中没来由一阵荡洋,
一时举止无措。

  郑圆圆方才已经在旁观看了秦宝勇布阵,任她学富五车,也参悟不出该阵的
奥妙,愧声问道:「少侠,此阵何名?」

  「哇哇!」

  秦宝勇开个玩笑道:「我也不知道哩,不过是以前捡到一本小册子,上面书
有这种阵法,听说可以防止人畜进入,却不知道是否有效哩!」

  说着,抓起一个鸡蛋,塞入口中。

  郑圆圆睁着那对会说话的妙眼,瞧了他半晌,忽然低头羞声道:「少侠,你
肯踢告尊姓大名吗?」

  「不敢当,我姓秦,秦始皇的秦,双名宝勇,就是又宝又勇的意思哩!」

  郑圆圆哺哺念了一遍「秦宝勇」三字「又宝又勇」四字,恍然大悟之下,不
禁「嗤嗤」一笑,洞内的气氛立显轻松。

  秦宝勇却被她那醉人的笑容瞧得整个的痴了。

  郑圆圆娇颜一红,立即转身走入洞内。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郎有情,妾有意,色狼色狈进入角色啦!

  那切娜的身材及迷人的丰姿令秦宝勇醉上加醉,若非恨基深厚,早就晕倒在
此,口水直流了。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上面不流下面流,一样是「口水」哩!

  哈,乌龟蛋,死说笑哩!

  秦宝勇深吸一口长气,缓缓行入洞内。

  郑圆圆恭敬的敛任行礼,含笑道:「秦少侠,小女子郑圆圆,感谢你的救命
大恩!」

  「哇哇,没什麽啦,适逢其会而已,我倒该感谢有这麽好的玩耍机会,说真
的,我尚末正式和人交过手哩!」

  「少侠武功高强,视拼斗如游戏,这份真诚委实令人敬佩,不知可否赐告令
师之名讳?」

  「哇哇,我没有师父,这身武功乃家祖所授哩!」

  「嗯?我想起来啦,令祖莫非就是仁心仁行的秦神医?」

  「哇哇,标准客案,姑娘,你真聪明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姑娘,你怎麽会认识家祖呢?」

  「我哪有荣幸认识秦神医啊?全是道听途说而已哩!」

  「哇哇,有意思,家祖的知名度挺高的嘛!」

  「少侠,有可否赐告令祖如下落?」

  「哇哇,家祖生性淡泊,到处行医救人,我也不知目前在何处,只不过他曾
提过要到洞庭君山去游历,以偿凤愿哩!」

  郑圆圆身顿不由娇躯微微一震,旋又掩饰道:「可惜,我有一位表妹因为练
功太急走岔了气,正想求神医治疗,唉!」

  「哇哇,令表妹是什麽症状?」

  「下身瘫痪,无法起身行走!」

  「哇哇,挺严重的哩,有多久啦?」

  「大约半年啦,家父及家母虽然尝试替她打通穴道,却一直无法如愿哩!」

  「哇哇,果然很严重,看样子非家祖亲自出马不可!」

  「少侠,你愿意帮这个忙吗?」

  「愿意,不过,我不敢保证何时可以找到家祖呢!」

  「没关系,只要神医肯出手,我表妹就有救啦!」

  「哇哇,令表妹之事已经暂时摆平啦,姑娘,我瞧你的气息散乱,最好能早
点治疗才好哩!」

  「这……我负伤在先……又长途跋涉,内腑尚受创甚巨,除非长期疗养,否
则,恐怕难以痊愈哩!」

  「哇哇,别担心,我敢开张支票,短期则十天,长期则半月,保证还你一身
完好的身子及武功哩!」

  「真,真的吗?」

  「不错,我有这个把握,不过,你必须好好的和我配合,尤其不住再中途溜
掉,否则,可就伤脑筋啦!」

  郑圆圆闻言,娇颜红透,不敢再面对秦宝勇。

  乖乖隆个鸡,怎麽治啊?很值得研究哩!

  「哇哇,事不宜迟,你先调息吧!」

  「我,我数处重穴淤堵,甚难运功行气哩!」

  「哇哇!」

  秦宝勇急道:「我知道啦,我这个清洁队队长会帮你清理的呢,开始吧!」

  说着,先行盘坐在地,同时将双手平举。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急什麽急啊?还清洁队队长呢,是不是
「洞」内「洞」外都要打扫啊?

  哈,乌龟蛋,死说笑!

  ************

  郑圆圆又羞又喜,立即盘坐在他的对面,同时将双手前举,四掌一接,二人
同时一震。

  乖乖隆个哈,开始「触电」啦!旋即,郑圆圆吸了口气,闭上凤目专心运聚
真气。

  秦宝勇双目神光炯炯的盯着她,眼见她秀眉微皱,立即将两道热流缓缓的自
掌心输送过去。

  郑圆圆心中暗喜,咬紧牙根,将体内涨滞难行的真气向前推进,盏茶时间之
後,即与那两股热流会合。

  她只觉得精神一振,引导那两股热流向前一冲。

  不料一声问哼,竟喷出一口鲜血。

  秦宝勇闪避不及,被喷得一头一脸,当下慌忙拭去两眼血迹,却见对方已昏
倒在地,不由大骇。

  抓起她的右腕脉一探,更是惊骇不已。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欲速则
不达,就算泡妞,也得慢慢来,温柔些哩!

  秦宝勇匆匆将郑圆圆平放在地上,双掌交替在她身上来回轻揉,盏茶时间之
後,已是全身汗下如雨。

  乖乖隆个啥,沈泡妞还累,很不划算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所幸,郑圆圆吐口气倏忽醒转过来,眼见秦宝勇累成这样,不由歉然道「少
侠,对不起,我太心急啦!」

  乖乖隆个哈,俗话说得不错,性急吃不了「豆腐」哩!

  「哇哇!」

  秦宝勇忙道:「你别说话,危机尚末消除哩!」

  说罢,低头沉思不已。

  郑圆圆闻言,挣扎坐起身子,暗一调息,竟觉全身疼痛,一阵晕眩,不由呻
吟出声。

  秦宝勇见状,心中一急,突然想起爷爷曾提过的「阴阳互补神术」,心中陡
喜,脱口道:「快,快脱衣!」

  说着,飞快起身脱衣。

  郑圆圆神色大变,失声叫道:「什,什麽?要脱,脱衣啊?」

  「哇哇,不错,唯有此法可以疏理在你体内流冲的真气,快点,否则,後果
不堪设想哩!」

  「可是……」

  「哇哇,别可是可非啦,身子要紧啦!」

  说着。抓住她的前襟用力一扯,只听一道裂帛声,那件名贵的绸衫立即被撕
成两半,连肚兜也同时被撕裂,骇得郑圆圆尖叫一声,人也立即晕厥。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要霸王硬上弓啦!

  秦宝勇在情急之下,连郑圆圆内裤也一并撕裂,赤裸裸伏在她身上,口一张
立即合住的她的樱唇。

  舌尖挑开她的牙齿之後,立即将真气渡了过去。

  两具雪白的身子已经紧紧的贴在一起。

  盏茶时间过後,郑圆圆悠悠醒转,目睹这幕销魂的情景,心慌意乱之下,不
知如何应对。

  秦宝勇可管不了那麽多,仍然不疾不徐的将真气渡过去,不遗馀力。

  良久,郑圆圆逐渐冷静下来,开始缓缓的运行充斥於体内的真气。

  半个时辰之後,终於稳定下来。

  秦宝勇心中一宽,暗透一口气,虽然继续引渡真气过去,却已轻松了许多。

  不过,麻烦又来了,他小子居然发现对方的真气只能绕行「云门穴」及「少
商穴」之间,不由暗暗发愁。郑圆圆身为当事人,当然比秦宝勇清楚,她已经在
担心自己会「走火入魔」,半身瘫痪不遂了。

  可是,她不敢形诸於色,因为她不愿秦宝勇分心。

  她相信神医之孙一定会有解法的。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解什麽解?只要有「武功」,谁都能解哩!

  果然不错,秦宝勇终於硬着头皮使出了最後一式绝招,很快的,洞中便传出
郑圆圆的惨叫声。

  嗯?奶奶的娘老皮,惨什麽惨?怎麽越听越像发情的母猫叫春啊?

  原来,秦宝勇存心「背水一战」,将真气聚於胯下「小弟弟」之上,不但令
它倏然「立正」,而且直接挺入她的「禁区」。

  只不过他小子那「小弟弟」自从被红翁咬过之後,已变成「大弟弟」,比寻
常人雄伟一半,郑圆圆的「禁区」又乾又窄,怎麽受得了呢?

  这一剂「特效针」打得太令她意外,招架不住,自然会惊叫出声,同时急欲
推开他。

  乖乖隆个咚,「大弟弟」很厉害哟!

  秦宝勇却紧紧搂着她低叫道:「哇哇,忍着点!」

  说着,重又咬住樱唇。

  所幸他那「大弟弟」闯入「禁区」後,立即止不动,郑圆圆忍受半晌,总算
比较能够适後了。

  她含泪咬牙缓缓行气运功。

  进行盏茶时间过後,她突然发现真气居然已顺利的通过平时无法通行的「期
门穴」,顿时暗喜不已。

  秦宝勇那「大弟弟」好似「指挥棒」,调令郑圆圆体内到处流冲的真气赶快
各就各位。

  乖乖隆个步,「大弟弟」长大啦,懂事啦!

  一个时辰之後,郑圆圆欣喜的移开樱唇,娇喘道:「少侠,我,我复原啦,
天呀,我全倍复原啦!」

  秦宝勇累得气喘如牛,汗下如雨,闻言之後,含笑道:「哇哇,一鼓作气,
再继续运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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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鼓作气?少侠,你,你要……」

  「冲开你的任督两脉哩!」

  「嗯?试试看吧,快来!」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骚妞儿主动「要」啦,进步真快哩!

  郑圆圆想不到自己居然有机会冲破任督二脉,慌忙抑制住心中的狂喜,重新
调集「兵力」准备进功。

  秦宝勇吸口气,重又帖上她的樱唇。

  两具身体立即有规律的微微起伏着。

  一冲,再冲。

  不行,再来。

  终於,在黄昏之际,只见郑圆圆身子连震两下,兴奋之泪,籁籁流而下,大
功告成。

  秦宝勇乏力的挣扎起身子道:「三周天,五周天……对啦,再调息……十二
周天!」

  说着,靠在洞剧喘着。

  郑圆圆忍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起身盘坐着。

  秦宝勇吞下三粒药丸之後,也开始调息。

  由於耗力太巨,他小子在调息过後,立即四腿大张的呼呼大睡过去。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娘老皮,死小子一次就不行啦,没什麽用哩!

  ************

  当朝阳高挂空中之际,秦宝勇站起身子,走出阵外,朝右侧林中疾掠而去,
盏茶时间过後,立即循着水声来到一处山谷中。

  只见一道瀑布自山顶冲下,在谷中形成一道溪流。

  秦宝勇匆匆洗过「战斗澡」,自林中掠入官道。

  倏见六名带刀佩剑,衣襟上绣着狼头的大汉骑马飞驰而过,不由暗道:「哇
哇,黑狼门的人冲来冲去,到底要搞什麽?我还是少管闲事吧!」

  主意一定,立即自顾自的朝前行去。

  那六个人瞄了他一眼,一见是位俊逸书生,虽然诧异他在此寒冬之际仍然仅
着一袭薄兰衫,却由於心急快路,也未停身相询。

  秦宝勇一见他们稍停即又驰去,立即暗骂:「哇哇,奶奶的,算你们走运,
否则,一定叫你们爬回老家去哩!」

  入镇之後,他又买了一套白衫及一大包食物之後,小心翼翼的绕了一大圈,
方才由阵中掠入洞内。

  一见郑圆圆仍然挂着迷人的微笑酣睡着,他小子心中一荡,禁不住在她的樱
唇上亲一口,低声唤道:「姑娘!」

  郑圆圆耸然一惊,睁目一看竟是已被自己当作心上人的秦宝勇,慌忙羞涩的
以衣衫遮住双峰,同时仰身坐了起来,不料倏觉下身一阵刺痛,失不住「哎晴」

  一叫。

  秦宝勇以为她那儿不适。关心道:「姑娘,你没什麽吧?」。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明知故问,破了人家的瓜还想装糊涂,怕人
家挺着大肚皮要抚养费啊?

  哈,乌龟蛋,死说笑!

  郑圆圆娇颜啡红,声若蚊呐的道:「没关系啦!」

  袅袅转身穿衣,端的是美目流盼,风情万种。

  「咳咳!」

  秦宝勇痴痴看着,色眼放光,直到郑圆圆穿妥衣衫转回身後,方才尴尬的轻
咳两声,道:「姑娘,我去买了些东西,你趁热吃吧!」

  「少侠,谢谢你啦!」

  「哇哇,又来啦,我最不习惯这种俗套哩!」

  郑圆圆已有二餐末进食物,加上心情愉快,因此,食欲好,在两人的合作之
下,几乎吃光了那包食物。

  她居然忍不住用纱巾先替秦宝勇擦净双唇及嘴角,方才揩抹自己的樱唇,脆
声道:「少侠,你可知道我是第一次吃这麽多的东西哩!」

  乖乖隆个哈,找到色老公啦,屁股颠颠,浑身是油,当然饭量大啦!

  秦宝勇初受伊人的温柔礼贴,欣喜之馀,哈哈笑道:「哇哇,多谢你捧场,
小生甚感荣幸哩!」

  郑圆圆妙眼一横,轻喷道:「少侠你……」

  「哇哇,什麽少侠,姑娘叫来唤去,挺别扭的,咱们来改个称呼吧,我今年
十七啦!」

  「我十八啦!」

  「哇哇,妥啦,圆姐,你好!」

  「勇……嗯?勇弟。你好!」

  「圆姐,我再替你上药吧!」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吃饭喝足啦,有力气啦,又想占便宜啦!

  郑圆圆心中一荡,立即羞答答的褪去外衫,那对雪白而高挺的玉女峰。又呈
现在秦宝勇眼前。

  秦宝勇见状,想起昨天的情景,顿不由心中一阵狂跳,居然将瓶中的药丸倒
出一大堆,慌忙起身要捡起,却因郑圆圆想帮着捡,两人差点撞成一团,各自向
後双退。

  乖乖隆个哈,都是「过来人」啦,还羞什麽羞啊?可是,四目一接,两人立
即又自动凑近,拥吻起来。

  秦宝勇的双掌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背後游走,所幸当巾到她的伤口之际,立即
惊醒过来。

  乖乖隆个路,死小子技术越来越熟练啦,「十八摸」可以出师啦!

  哈,王八蛋,死说笑!

  秦宝勇低咳一声,佯作俯身捡药。

  郑圆囱低头羞涩不语。

  秦宝勇稳住心神,替她上过药,取出那套新衫道。

  「圆姐,我另外买了这套白衫,大概比较合身吧!」

  说着,递过衣衫,扭转身子不看。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都老夫老妻啦,还来这一套,有够虚伪哩!

  郑圆圆羞涩的换上那套新社,上下一打量,只觉不但甚为合身,而且甚为舒
适,不由流出感激之泪。

  秦宝勇耳中听着,知她已穿妥。转身看时,见她居然在掉泪,诧异之下,上
前抓胜她的手道:「圆姐,你怎麽啦?」。

  郑圆圆叫声「勇弟」,立即投入秦宝勇的怀中,樱唇自动贴上他的双唇。热
情的吸吮着。

  动作虽然生硬,但却流露无限的爱意。

  乖乖隆个哈,技术不过硬,可以慢慢自学,这种技术人人都能无师自通哩!

  秦宝勇一阵心猿意马,紧紧搂着她的细腰,贪婪的吸吮着。

  不久,衣衫纷纷飘去,郑圆圆翻身坐在秦宝勇的身下小心翼翼准备接受「入
幽探宝」。

  那对凤目却羞涩的闭上,不敢面对秦宝勇。

  秦宝勇知道她一定是担心再次擦破背上的伤口,所以才采取这种违背传统的
开放作风,当即扶着她的杨柳细腰,助她「上路」。

  两人是刘郎春风二度,自然驾轻就熟。

  勾魂的、呻吟。蚀骨的荡叫。

  骨肉腾飞,飘飘欲仙……

  终於翻身「下马」。郑圆圆武功不及秦宝勇,眼见他那「小弟弟」仍然雄伟
傲立的,似没「吃饱」,不由又羞又窘。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还没「吃饱」啊?那就再喂口稀饭吧!

  哈,王八蛋,怕只怕反喷「稀饭」哩!

  秦宝勇坐起身子。道:「哇哇,圆姐,在此地右侧十馀里外,有一道瀑布及
一条溪流,咱们洗个身子,好吗?」

  郑圆圆欣喜的点点头,立即起身穿衣。

  乖乖隆个哈,死小子果然没吃饱,还想趁洗鸳鸯澡时再吃「一口」哩!

  ************

  秦宝勇率着郑圆圆步出阵外,立即比翼双飞,朝瀑布驰去,不到盏茶功夫,
即已抵达溪旁。

  他小子指着一块巨石道:「圆姐,那边比较隐密,你先洗吧!」

  说着,背对那块巨石,双目似「探照灯」般扫视着四周,严禁色狼潜入。

  嗯?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忘了自己也是色狼啦!

  郑圆圆受宠若惊,不料「心上人」如此体贴自己,心中甜蜜蜜的,小心朝四
周瞄了一眼,确定没有外人之後,方始脱靴除衣入溪。

  她自幼生长於洞庭湖,经常泡在水中,这些日子来,又流汗又流血更流「秽
物」,简直难过死了。

  此时,一入溪流,大似如鱼得水,不停的玩着。直到半个时辰之後,方才尽
兴上岸,匆匆擦乾秀发及身子,边穿衣边道:「勇弟、该你啦!」

  秦宝勇哈哈一笑,立即脱衣入溪。

  乖乖隆个路,有够可惜,鸳鸯澡的机会失去啦!

  他小子一人洗澡乏味,倒是挺乾脆,不到盏茶功夫即已冲洗净身子上了岸。

  郑圆圆穿上衣衫,立即又拿着衣靴等秦宝勇穿上,这份温柔体贴,令秦宝勇
乐得连声道:「哇哇,老公自己来……嗯?我自己来哩!」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老婆」替「老公」穿衣,天经地义,死小子有福不
会享哩!

  郑圆圆身为湖帮帮主之女,从来都是传女服侍她,此时心甘情愿的服侍秦宝
勇,也令她体会出下人的甘苦。

  两人一路说笑,返回洞内,郑圆圆心中有事,忽道:「勇弟,你请坐,且听
我将我的身世告诉你吧!」

  说完,先自盘於地。

  秦宝勇随口应道:「哇哇,太好啦,一定很精彩哩。」

  郑圆圆嫣然一笑道:「勇弟,家父乃是洞庭君山相帮帮主,他自然也姓郑,
叫郑远庭,手下有数千名高手和数万名子弟,我是他跟娘膝下的唯一女儿,另外
有一位表妹,姓卢,叫卢柳首,说起她的身世,唉,实在令人同情……」

  「喔?」

  秦宝勇闻言心中一动,暗忖:「离开大雪山,跟爷爷分手时,他老人家吩咐
我要设法混入湖帮君山总舵,虽然没说明原因,但想必不会无缘无故,我何不趁
此机会……」

  念头转过,连忙笑问道:「哇哇,你的表妹,就是她下身僵硬吗?」

  「是的!」

  郑圆圆面现凄色然遭:「那是她不幸的遭遇,她的身世更令人同情哩!」

  说着,声音为之一咽。

  「哇哇,如果难过,那别说啦!」

  「不不,勇弟,你一定要听,因为,她与你有关系!」

  「哇哇!」

  秦宝勇一惊,失声道:「与我有关?这……这从何说起?」

  「勇弟,对不起,是我说得太急了,我是指将来,不是指过去!」

  「哇哇,我还是不懂哩!」

  郑圆圆突然娇颜一红,低声道:「勇弟,我是由你顶入真气,才疗好伤,打
通任督两脉的,身为练武之人,我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联想表妹的疗情,我忽
然想通啦,因为你也完全可以替表妹打通穴道呀……」

  秦宝勇神色大变,双手连挥,叫道:「哇哇,不行啦,那是情况紧急,不得
已之举,我,我,我不同意被强迫啦!」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强什麽强迫?还强暴哩,这种事情谁能强迫谁
啊?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了,死小子还想左拥右抱,送上门的豆腐都不吃,白痴
哩!

  「勇弟,我那表妹虽然只晚我月馀出生,却比我美上数倍,而且武功也比我
高出一等……」

  「哇哇,拜托你别再说下去啦,我会找到家祖去救令表一妹的,咱们就别再
提她的伤势,好不好啊?」

  郑圆圆觉得是「心上人」对自己特别专情之故,才拒绝的,心中欢喜无限,
禁不住嫣然一笑,百媚丛生。

  这一笑又令秦宝勇欲火烧身,色眼放光,巴巴将她朝怀中一搂邪笑道:「好
啦,好啦,老婆,你就谈谈令表妹之事吧!」

  乖乖隆个啥,天下的小猪哥没有一个骨头不贱的哩,美妞儿随便一笑,就能
让他们矮下去三寸哩!

  郑圆圆依偎在他怀中,深情的瞧了他一眼,含笑道:「勇弟,你有没有听过
『枯心绝才』卢永泰这个人?」

  「哇哇,没有呀!」

  「大约在二十年前,武林中出了一位很了不起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就
打遍江湖无敌人,後来,他展转南北,到了君山上,因爱慕先姑母,竟屈意担任
湖帮总护法一职,不料在成婚大喜的那一天,他突然丧心病狂,勾结外敌血洗湖
帮洛阳分舵,并亲自杀死湖帮左护法,奸淫其妻,致使其妻流产而亡,随之消声
匿迹,先姑母精神受到致命伤害,心情郁闷,在生下女儿半年之後,终於含恨别
世,唉……」

  「哇哇,那年轻人就是卢永泰吧?奶奶的,姓卢的也太可恶啦!」

  「勇弟,家父在盛怒之下,下令湖帮所有的弟子追杀卢永泰,却不料时至今
日,他竟像石沉大海一样,无踪无影,真是让人想不通哩!」

  「嗯?既然这样,令表妹又怎麽会病成那样呢?」

  「唉,卢永泰如此丧心病狂,表妹怎麽不痛恨他?因而一直苦练武功,想替
母报仇,替左护法和所有屈死的冤魂报仇,却不料练功心切,突然真气走岔,以
至酿成绝症,真是红颜薄命呀!」

  「哇哇!」

  秦宝勇忽然闪过一念,觉得爷爷要自己混入君山或许跟卢永泰之事有关,忍
不住道:「按说当时卢永泰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怎麽会那样歹毒呢?难道
他是恶魔变的啊?」

  乖乖隆个哈,死小子先想想自己吧,恶魔总比小色狼名声好哩!

  「唉!」

  郑圆圆叹口气道:「谁知道啊?此事一直未查清,不过据分析,卢永泰之所
以会那样疯狂,不外乎三点,一是他可能跟黑狼帮、叉帮或别的什麽黑道门派有
牵连,二是他本人就心术不正,是个采花色魔,三是或可他另有苦衰,当然,最
後一点谁都不会相信,我爹就……嗯?唉!」

  说着,黯然的低下头。

  「哇哇!」卢秦宝勇随口道:「你不用多想,再复杂的事情,总有一天也会
水落水出的,没什麽啦!」

  「嗯?」

  郑圆圆忽然抬头道:「是啦,勇弟,你只提令租,令尊和令堂呢?」

  「哇哇,据家祖说,家母系难产而死,家父不是个东西,把我丢给家祖,就
撒手不管啦,现如今还不知在哪里混日子哩,没什麽啦,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哩!」

  郑圆圆闻言又添伤感,神色戚然的垂首不语。

  好半晌之後,只见秦宝勇长吐一口气,道:「哇哇,人死不能复生,伤心无
益,圆姐,你打算何时返回君山啊?」

  「这要看伤势何时复原啦!」

  「哇哇,很快啦,已经结疤了,只要再换一两次药就可以啦!」

  郑圆圆沉思半晌,道:「好,我明早就出发,以兔家父及家母挂念,勇弟,
我本来想过你一块返回君山,可是……」

  秦宝勇闻言,心中一沉,暗道:「哇哇……煮熟的鸭子飞啦,有床的妞儿溜
啦!」

  哈,王八蛋,亏得死小子念头转得快哩!

  郑圆圆接道:「勇弟,那个可恶的左文彬已被我处死,其父左明迁是湖帮的
第二任总护法,甚为护短,因此,你暂不宜与他会面哩!」

  「哇哇,那个小猪哥罪大恶极,他那老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他敢巾你,
我就揍他一顿,谁怕谁啊?」

  「不,不行,你若太鲁莽,不但湖帮弟兄会对你不友善,家父及家母也会起
反感,那会影响咱们的……」

  言及此,倏忽一滞,「亲事」二字也吞了回去。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痴情妞儿负心汉,还想做老婆;小心被人家当
草鸡,泡过就走哩!

  秦宝勇心中一荡、忙道:「好吧,就听你的主张啦!」

  「勇弟,谢谢你,我只要把此事处理妥後,一定会邀你去君山的!」

  「哇哇,好吧,我一次初出远门,打算到大江南北各处去转一转,顺便寻找
家祖,以便替令表姐疗伤哩!」

  郑圆圆自袋中掏钱一面长条形金牌,道:「勇弟……你只要到洞庭湖、挪阳
湖、泰湖等地及整个长江流域,遇上插着『湖』字旗的船只,即可用此金令牌指
挥他们,一切风顺哩,另外,洞庭湖边有一家叫『洞庭旅店』的客栈,是湖帮总
舵的联络点,你若要上君山,即可拿着金牌去那里呢!」

  秦宝勇接过金令牌,见其背面刻有一个「圆」字,情知是她的信物,立即道
过谢,贴身收妥。

  「勇弟!」

  郑圆圆动情的道:「我自幼即收存此牌。望你睹牌思人……」

  说着,又缓缓依偎在秦宝勇的怀中。

  秦宝勇再也按捺不住,低头狂吻。贼手紧跟出动,在她的胭体上面翻「山」

  越「岭」,寻幽探胜。

  转眼之间,两具雪白的身子又纠缠在一起了。

  这回,郑圆圆比较熟练了,不但两三下就「灌蓝」成功,而且稳扎稳打,不
似先前之胡挺乱摇。

  秦宝勇搂着她的细腰,协同作战,越来越默契。

  洞内一片旗旗春光,撩人心神。

  欢乐时光悄悄的流逝,郑圆圆已经逐渐步入飘飘欲仙的境界,秦宝勇也渐渐
的尝到甜头。

  「勇弟,来,来吧!」

  「我,我,来啦!」

  「勇,勇弟,别,别管我,用,用力!」

  「你,你,忍住点啦!」

  「啊啊,喔喔!」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啊啊啊喔喔喔,叫什麽叫?母鸡孵蛋,公鸡叫
春啊?

  哈,王八蛋,死说笑!

  翌日早上秦宝勇醒来,见郑圆圆仍然酣睡着,爱怜的亲了一口,低声唤道
:「圆姐!」

  「嘿嘿,我好累,再让我醒一下嘛!」

  「哇哇,你不是要回君山吗?现在已是天亮啦!」

  「嗯?那明天再走吧!」

  秦宝勇笑着摇摇头,盘坐一旁调息。

  连夜的狂欢耗去不少功力,这一调息,居然又到了午後才醒来,回头望去,
见郑圆圆仍在酣睡中,不由一惊。探手把脉,只觉她内力充沛,气机盎然,情知
无碍,方才放心下来,起身着衣,而後收拾二人的行李。

  当秦宝勇把剩下的食物丢在林中,返回洞内时,眼见郑圆圆还是一动不动,
不由会心一笑,索性再次出洞,赶往小镇去买些食物。

  乖乖隆个哈,骚妞儿居然累成这样,可见「泡妞」两个字、好辛苦哟!

  哈,乌龟蛋,死说笑!

  秦宝勇去而复回,且多带了一壶酒,想不到郑圆圆仍然在睡,於是将一粒药
丸拍入她口中。同时唤道:「公鸡叫啦,要吃饭啦!」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叫什麽叫?自己就是个「大公鸡」哩!

  郑圆圆睁开美国,只觉一道清香的甘泉化入腹中,立即起身子苦笑道:「想
不到我会速得这麽死哩!」。

  「哇哇,咱们昨夜疯得太厉害啦,吃点东西吧!」

  郑圆圆一张娇颜酡红欲滴,斟了两怀酒,羞涩的道:「勇弟,愿你我能够永
远在一起!」

  说罢,将那怀酒一饮而尽。

  秦宝勇郑重道:「圆姐,不论海枯石烂,小弟永远不会负你!」

  说完,也一饮而尽。

  两人情话绵绵,取用食物。

  吃完饭去瀑布溪流洗个澡,回头再「干」。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妞儿是人家的,身体可是自己的,死小子要当心身
体哟!

  ************

  翌日一大早,秦宝勇刚刚睁开眼,就看到郑圆圆正撕下一堆布条,「虐待」

  那对玉乳,飞快跳起搂住她。

  两人情知马上要离别,贪婪的拥吻着。

  好半晌之後,郑圆圆以手拭泪,强笑道:「勇弟,只要咱们心连心,又何必
在乎这短暂的别离,对不对?」

  「嗯?对,圆姐,我相信咱们很快就会重逢的!」

  郑圆圆点点头,仔细的束妥双峰及头发後,将随身所带的面具及头巾一戴,
又变成一位相貌英俊的少男子。乖乖隆个哈,骚妞儿怎麽老想扮成男人啊?是不
是想男人想多啦,脑袋出毛病啦?

  「哇哇!」

  秦宝宝就觉得很别扭,忙道:「圆姐啊,凭你的身份和武功,你还怕什麽怕
啊?」

  「老实话,我倒不怕什麽,不过,我讨厌男人那种色迷迷的眼光!」

  「哇哇,不错,不错,除了老公,猪哥眼实在够讨厌的,走吧!」

  麻辣块块的王老八,算死小子聪明,知道自己也长着一对猪哥色眼睛哩!

  出洞沿着官道缓缓行走,浓浓离愁别绪缠绕两人心头,无心欣赏沿途风光,
更连交谈的心思也没有。

  晌午时分,两人默默进入一家酒楼,点过酒菜,彼此望着对方,心中沉甸甸
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酒菜送上。两人仍外默默无语,刚吃一会,忽见一位陌生大汉自大门走了进
来,郑圆圆的双唇立即一阵掀动。

  那人朝她一望,顿时面露喜色,拱手转身离去。

  郑圆圆低叹一声,道:「勇弟,我该走啦!」

  秦宝勇点点头,道句珍重,举怀一饮而尽。

  郑圆圆乾完那杯酒,当即起身匆匆行去。秦宝勇望着她的背影消失,神情一
暗淡,倏忽低下头,门声饮酒,一壶接一壶的喝。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真是个风流情种,看来得找个妞儿来「换换
班」解愁啦!

  秦宝勇喝完第九壶酒,醉眼惺忪的叫酒时,小二连忙走过来低声劝道:「公
子,你喝得太急啦,这白乾喝起来挺难过,很容易醉哩!」

  「哇哇,醉?爱说笑,我怎麽会醉?拿酒来!」

  「这这……」

  「哇哇,你是不是怕我喝霸王酒,安啦!」

  「砰!」

  一张二十两之银票立即拍在桌上,只见他小子手指银票红眼道:「这张够不
够啊?」

  「嗯?啊,够,够,足够啦!」

  「哇哇,既然够了,你还站在这儿发什麽呆?」

  「是是,马上来啦!」

  有钱能使磨推鬼,那小二不但送来了三壶酒,而且送来了一大盘酸辣汤,连
笑道:「公子,这碗汤的我们掌柜的一番心意哩!」

  喝完这三壶酒,就要回房休息,听见了吗?「

  「是是!」

  「哇哇,把这张银票拿去,剩下的送给你买老婆啦!」

  哈,王八蛋,剩下的只能买临时老婆野鸡草妞哩!小二连连哈腰称谢,乐得
嘴巴都合不上了。

  秦宝勇右手一挥,示意朝小二离去,端起酒又大口豪饮起来。

  他小子为离愁所困,故借酒浇愁,哪知酒入愁肠愁更愁,更愁就更要酒,更
要喝就更愁,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因此,当他小子打开最後一壶酒之时,只觉酒气一阵上涌,随即打了一个酒
呢,回头叫道:「小二,房间呢?」

  说着,左手抓酒壶,右手持酒瓶站起。脚下踉跄。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别摔倒啊,野店草鸡多,万一摔倒在妞
儿肚皮上,麻烦就大啦!

  哈,乌龟蛋,死说笑!

  那名小二早已站在一旁准备伺候这位出手大方的少爷了,闻声慌忙哈腰连笑
道:「公子啊,没问题,请随小的来哩!」

  秦宝勇嗯了一声,粮跄着尾随而去。

  此劾,在访角下、却坐春上位中年美妇及一位眉清目秀少年,两人见秦宝勇
醉意阑珊,不由眼冒绿光,脸上暗浮起淫荡的笑容,低声细语一阵子之後,方始
会帐,朝後院行去。

  两人刚入後院,就听见秦宝勇叫道:「哇,哇哇,小,小二,谁叫你,烧热
坑的啊?热,热死我啦,快帮我。另找,找一间上,上房……」

  「公子啊,天寒地冻的。你……」

  「哇哇,少罗嗦……」

  「好吧,那……嗯?那就到隔壁这一家吧!」

  中年美妇及那位少年相视一眼,立即浮现暖昧的微笑。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骚徐娘想吃童子鸡啦,要不要多加味精啊?

  两人步入院厅中,见小二正满头大汗的提着茶盘匆匆行去,那位少年立即朗
声道:「小二,有没有空房?」

  「有有,可真巧,方才正有一个公子嫌热,退了一间上房,二位请随小的来
吧!」

  小二说着,便领着二人走进一间宽敝的客房内。

  「嗯?」

  少年打量一眼房内布置,随口道:「很好,小二,没事拉,你去吧!」

  说话时,将一块碎银塞入小二手中。

  小二连踩狗屎运,一天巾到两位财神爷几乎乐歪了嘴,立即哈腰连笑退出。

  少年迅速走回来,低声道:「师父,那小子睡了吗?」

  「睡啦,还睡得挺熟的,格格,瞧这小子俊得似潘安再世,实在令人心痒,
玉儿,你有没有兴趣啊?」

  那少年本是女扮男装,闻言淫笑道:「师父,你一出马,还有我的份吗?」

  「格格!」中年美妇荡笑道:「你就这等下一波呀!」

  说着,打开房门,朝左右瞄了一眼,转向邻房行去。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好一对淫妇荡娃,想反吃男人的豆腐,当心男
人胯下的「豆腐」太硬,顶破「洞口」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

  房门一推,一间即逝,中年美妇朝床榻上一瞧,只见泰宝勇赤裸着胸膛,只
着一条短裤,四肢大张的呼呼的熟睡着。

  乖乖隆个哈,快下春药啊,机会难得哩!

  中年美妇将房门一锁,边走边脱去身上的衣衫,走到床榻前时。已赤裸裸的
呈现出一具丰腴迷人的胭体。

  只见她的右掌在秦宝勇的腰眼一拍,立即开始褪去秦宝勇的那条短裤。

  秦宝勇醉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人制住穴道,大骇之下睁眼看去,见是一位陌
生妇人,而且全身光溜溜一丝不挂,不由吓得「哇哇」一叫。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死小子叫什麽叫?送上口的豆腐脑,不吃白不吃哩!

  中年美妇褪去那条短裤之後,色迷迷一笑,嚷声道:「哎啃,小兄弟啊,姐
姐姓杨,名叫翠翠,今天特来与你结段良缘啦!」

  说着,左掌侵入秦宝勇的「禁区」,稍为拔弄两下,秦室勇的那「小弟弟」

  立刻欣欣向荣,「立正」敬礼,十分听话。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哩!

  杨翠翠媚眼一亮,顿不由惊喜万分。

  「哇哇!」

  秦宝勇窘红着脸道:「你,你要做什麽啊?」

  「格格,小兄弟,你别假惺惺啦,你这宝贝都已经『同意』啦……而且『备
战』啦,姐姐一定会令你满意哩!」

  说着,各就各位,蛇腰一扭,立即闯入「禁区」。

  房内立即异音连起。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小弟弟」同意,大哥哥可不同意哩,黄脸婆子,泡
起来很吃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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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血雨腥风武林愁

  杨翠翠生怕秦宝勇是个中看不中吃的「绣花枕头」,因此上阵之後,立即贪
婪的吃了起来。

  哪知今天巾上一个厉害对手,累得她娇喘如牛。

  就算这样,秦宝勇仍然屹立不倒,顶天立地。她喜不自禁,荡笑道:「小兄
弟,你,你真行哩!」

  「哇哇,少罗喷,快把我的穴道解开!」

  「这……嗯?你不会溜吧!」

  「哇哇……溜?爱说笑,有泡不泡是白痴,你就是拿鞭子赶我,我也不会溜
哩!」

  「格格,好吧,我也不怕你溜呢!」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就算勇少爷想溜,「小弟弟」也不想溜呢!

  秦宝勇的穴道一解,瞪眼道:「哇哇,累死我啦,你到底还玩不玩?不然的
话,我可要睡觉啦!」

  「格格!」

  杨翠翠荡笑道:「玩,玩完之後,再陪你睡觉,格格!」

  说着,果真再度上马。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骚妞儿在颠倒「乾坤」哩!

  泰宝勇见她花招繁多,妙不可言,口中却叫道:「哇哇,杨大姐啊,你轻些
哩,我可还是红花童子,很容易受伤哩!」

  「哈,王八蛋,十个光棍,十一个都会叫冤哩!」杨翠翠开心道:「格格,
好笑,你是红花童子,我还是黄花闺女,算来都不吃亏哩!」

  说着,顺手解开泰宝勇穴道,侧身躺在一旁。

  秦宝勇捏住她的麻穴,展开猛烈的还击。

  「格格,小兄弟,别这样嘛,姐姐如果不能动,就很不爽哩!」

  「哇哇,这叫现世现服,你方才对我耍这招,害了老半天,你现在也尝尝这
种滋味吧,哇哇……」

  说着,奋力杀戳着。

  杨翠翠麻穴被制,挨了将近一个时辰,只觉一种前所末有的奇妙感觉。阵阵
涌上身来,不由开始「胡说八道」了。泰宝勇何曾见过这种放浪的神情,因为郑
圆圆无论多爽也只是含蓄的低声呻吟而已,那似她这麽大嘴巴呢?

  他小子暗暗一皱眉头,乾脆一掌封住对方的哑穴,然後继续「冲锋陷阵」

  杨翠翠又挨了盏茶时间,禁不住阵阵高昂的冲激,却苦於无法以扭动及荡叫
来发泄,竟开始掉泪了。

  秦宝勇愣了一下,旋又暗骂道:「哇哇,活该,谁叫你招惹我,我今天若不
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以後也不会变乖啦!」

  於是,继续惩罚她,手段更加凶狠,且为了避免看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掉泪神
情,乾脆闭上双眼,来不眼不见为净,摸黑间攻击。

  在邻房偷听的女扮男装少女玉儿,忽听师父突然没声音了,正打算要到隔壁
去看个究竟,可是,一听秦宝宝那高昂的酣战声,又打了消主意。

  她耐住欲火听了好一阵,终於再也「受不了」,於是,整理一下衣衫,打开
房门,索性跑到外面去散心,也来个耳不闻为静。

  乖乖隆个咚……这种特别的声音够刺激,没毛病的妞儿听着确实很「难受」

  哩!

  泰宝勇根本不知道邻房尚有人在偷听,一直「执法」到将自己库存「子弹」

  胡乱轰出之後,方才缓缓停住。

  酒意倏忽发作,不由倒伏在对方身上。

  杨翠翠却一直睁着那双媚眼,一动不动,到阴曹地府去勾引阎王爷了。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开裆裤下死,做鬼也风流哩!

  杨翠翠乃是黑狼门河东堂的堂主,一向以媚术及阴功在门中广结善缘,因此
得以登上这崇高的堂主宝座。

  此次,湖帮与黑狼门大火并的消息传出,她奉门主之令,率领三十馀名高手
分批前来事发地点,准备与湖帮高手一决胜负。

  想不出「出山末挺身先死」,而且是脱阴而亡,含笑归天,这只能怪她平日
玩弄男人,以致玩火自焚。

  当天黄昏时分,杨翠翠之徒玉儿眼见天色已经不早,生怕耽误大事,终於硬
着头皮上前敲门。

  秦宝勇听见敲门声音,惊然一醒。

  酒後醒来,头痛欲裂,他刚欲按揉「太阴穴」,忽然发现杨翠翠神情有异,
伸手凑近她的鼻一探,不由神色大变。

  乖乖隆个啥,又是一桩风流命案哩!

  秦宝勇跪倒在床榻上,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匆忙抓起衣靴
穿起来。

  玉儿耳闻房内传出穿衣声,以为杨翠翠已经起床,立即放心的回房,准备与
师父去和堂中高手会合。

  嗯?麻辣块块的王老八,骚妞儿不想吃「剩豆腐」啦?

  秦宝勇穿妥衣靴之後,不敢多看杨翠翠一眼,悄悄的打开窗扉,眼见四周黝
暗,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飞快飘掠出去。

  等到玉儿发现杨翠翠之死时,秦宝勇已经在百里之外,而且继续向前飞奔。

  他并不怕光明正大的杀死人,可是,对於这种莫名其妙的风流官司,他可不
敢惹,只好溜之大吉。

  一直跑到子夜时分,浑身大汗直淌,发现已置身於无人之旷野,方才吁了一
口气、停下身子。

  眼见地上积雪甚厚,当即拣到一块巨石後面,匆匆脱下衣服,抓起雪块擦洗
着身子。

  阵阵冰凉使他痛快万分,情不自禁的哼着歌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洗得舒爽,哼得快活之际,突听远处传来一阵衣袂
急掠破空之声,心中一镇,急忙擦乾身子,穿上衣靴。

  转眼间就见两位身着白衣,襟绣狼头的大汉飞奔而来,以他们的身法来看,
想必身份一般。

  秦宝勇已从郑圆圆口中得道,她就是被黑狼门高手围攻才会身负重伤,而且
险些被左文彬奸污。

  虽然连郑圆圆本人都不知那二十馀名黑狼门高手正是门主侍卫「二十八阳怪

  阴妖「,但秦宝勇早在洛阳济民药铺时就曾领教过黑狼门的手段,故而对黑
狼门的印象实在是恶劣透顶。

  乖乖隆个哈,这就叫一遭被捉奸,终身是色狼,天天被人怀疑爬过培哩!

  只见秦宝宝将包袱朝左肩一挂,哺哺自语道:「哇哇,三更半夜的,竟还有
人想来送死啊?」

  话声颇响。

  「咦?」

  果不然,话一落音,立即传来两声轻咦声。接着「呼」的传来一道衣袂破空
声,秦宝勇冷冷一笑,估量已对方扑近石旁,当即左掌一伸,两指点向对方的鼻
骨。

  那人的武功也不赖,不但硬生生的止住身子,而且匆忙间错步挪开半尺,飞
快避开「鼻孔生花」一险。

  秦玉勇身子一掠,左看点向对方「太阳穴」,右脚脚尖却点向对方左腿「白
海穴」,其势甚疾,风声霍霍。

  对方迅将右足後带,一式「飞天神龙」,已掠到泰宝勇的身後,右手疾速抓
向秦宝勇後腰「命门穴」。

  「哇哇!」

  秦宝勇大叫:「功夫还过去去嘛!」

  说话间,左足疾踢对方小腹,跟着一低头,张口向对方的右手一咬,立即咬
断对方的食中二指。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有够无赖,比没妇打架还凶狠哩!

  那人不由惨叫出声。

  秦宝勇张口一喷,将两节断指射向对方之胸口及喉结,左掌迅速在对方「气
海穴」上一拍。

  骤听另一汉子惊叫道:「毛兄,小心!」

  但为时已晚,打斗的汉子虽然躲过了那两根断指,却躲不过拍向「气海穴」

  的一掌,当即「砰」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苦练一二十年,仗以为恶的一身功夫,顿时似气球被戳破一般迅即消失,伴
随着的,是一声凄厉的哀嚎。

  泰宝勇哈哈一笑道:「你老婆还没跟人私奔,哭什麽哭?」

  双手如同怪鸟般,抓向含怒疾扑而来的第二名大汉之面部及前胸。

  那人不避反进,双手猛抓向秦宝勇之双手。

  秦宝勇一见对方双掌尽成乌黑,情知对方心练过毒掌,倏地收掌挫身,右腿
疾速扫向对方下腿。

  那小子动作颇快,一式「蝴蝶展翅」,飞身掠向秦宝勇头顶,突出右足踢向
秦宝勇的後颈。

  秦宝勇顺势朝雪地一坐,右掌抓住对方右踝。

  对方一足踢空,正感不妙,一见对方挥掌抓来情知已经无法躲闪,心一狠,
立即将右掌一扬,准备捞本。

  「哇哇,这麽凶,奸夫谋害亲夫啊?」

  秦宝勇右掌抓住对方足踝之後,一拗一堆,「喀喷」一声,那人立即带着惨
叫跌下,正好跌在先前摔倒在地的那名大汉。

  聚满毒功的右掌也同时按在对方的腹间。

  受伤倒地的那家伙实在衰透顶,惨叫一声,当即捂腹在地上翻滚,面孔随着
一阵阵的惨叫声逐渐泛黑。

  另外那人一见误伤同伴,慌忙取出解药。

  泰宝勇骄指一点,凌空吐气,制住他的麻穴,随之右脚尖一挑,将他踢翻在
地,一掌废去其武功。

  那人神色狰狞之极。厉声道:「小子,你是谁?为何下此毒手?」

  秦宝勇晒笑道:「因为你胸上绣狼头,所以才接你!」

  「你,你,你竟敢对黑狼帮不敬?」

  「哇哇!」

  秦宝勇讥声道:「黑狼门算老几?你们好好的享受冷气吧!」

  说着,身似闪电般飞纵而逝。

  那位身中毒掌的大汉本已气若游丝,乍见这种惊人的武功,凄厉一叫之後,
当场一命呜呼。

  另外那人右踝被扭断,麻穴又被制,眼看雪花一直往自己身上撒落,吓得直
喊救命。

  可惜,时值深夜,四周根本没有第三者,因此,在翌日黎明之际,旷野之中
便多了两个「雪人」。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八蛋,「嫁」人不良,有够衰,谁叫两个死小子把自
己卖给黑狼门呢?

  此时的秦宝勇正坐在一家小吃店内啃着包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酸辣汤,享受
着乡野的小吃口味。

  忽听坐在右墙角的一副座头有人道:「奶奶的,阿旺,怪事年年有,今年特
别多,你听过和尚要和尼姑成亲吗?」

  「哇哇,真有此事吗?」

  「奶奶的,当然有啦,我待会儿还要送一车酒去哩!」

  「哇哇,是哪家破庙的花和尚和骚尼姑啊?」

  「嘘,小声点,那些人全是高来高去,挥手即可伤人的厉害人物哩,若被他
们听见啦,小心你这条小命哩!」

  「阿铁,你是指婆婆谷的那些人呀?」

  「对啊!」

  「阿铁,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哩。」阿旺说着,神色慌张的起身离店而去。

  秦宝勇暗骂一声胆小鬼,心忖:「哇哇,和尚要和尼姑娘成亲,这等事蛮新
鲜的嘛,我倒要去瞧瞧热闹哩!」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新什麽新鲜啊?自古风骚尼姑花和尚,天天爬墙做
新娘,新郎原是小和尚哩!

  哈,王八蛋,死说笑!

  秦宝勇慢慢的享取包子,直到那叫阿龙的食客离去之後,才走上前,朝掌柜
问道:「掌柜的,可知道婆婆谷在何处?」

  掌柜先朝两侧看了一下,回头低声道:「公子,不是小老儿多话,和尚都不
是好东西,你别去惹麻烦吧!」

  「哇哇,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件新鲜事而已!」

  「唉,那尼姑原本是一位侠女,不知何故,竟会落入那些和尚的手中,你一
介书生,何必赶这趟浑水呢?」

  「哇哇,你怎麽会知道此事呢?」

  「今夜,婆婆谷的喜事就将由我和另外三人负责料理呢,我去送菜单的时候
曾经见过那位侠女,她已被扮成尼姑啦,唉!」

  「哇哇,竟有这等可恶的事!」

  掌柜一见他}子双目突然变得光亮逼人,心中一慎,慌忙低声道:「公子,
你若无别的吩咐,我须去准备料理啦!」

  秦宝勇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柜上,笑着离去。

  半晌之後,他已经在一家客栈中调息了。在秦宝宝看来,目下湖帮和黑狼门
大火并之势难免,在此微妙之际,竟发生了和尚强娶尼姑的怪事,其中一定大有
文章。

  所以,他决定亲去一趟婆婆谷,察看动静。

  午後时分,满天飞雪倏停,泰宝勇走出房间步入大厅,正向小二询问去婆婆
谷如何走法,突听门外一名大汉叫道:「要看热闹的人跟我走吧!」

  立即有人回叫道:「张兄,你是不是要去看和尚娶尼姑啊?」

  「是啊,李兄,你没有接到有喜帖啊?」

  「有啊,可是。我怕会发现意外哩!」

  「哈哈,你是不是怕别的尼姑会看上你,回来被老婆骂啊?」

  「哈奶奶的。别笑我啦。走吧。」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千万别怕骚
尼姑的口红印在脸上带回家啊,不然被老婆看见,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哩!

  哈,乌龟蛋,死说笑!

  秦宝勇心中暗喜,连忙奔出店门,远远的跟着那两名大汉出城而去。

  沿途之中,行人三三两两,一边低声议论着和尚尼姑成亲之鲜事,一边朝西
行去,秦宝勇却含笑不语。

  走了好一阵之後,天色已近黄昏,众人折入一道两旁峭壁插天的狭谷中,不
久,就看见林中有一庙舍。

  张灯结彩,人头攒助,好不热闹。

  入林之後,有两个小和尚含笑着迎接众人,秦宝勇随着他们东转西转的走了
半晌,始达庙口。

  那庙虽已没落,规模气派仍然不小,庙门口人多声杂,聚满了和尚、道士、
道姑、尼姑及俗家,简直是出家人大聚会。

  一些妙龄道姑和尼姑乍见泰宝勇俊逸出群风采,不约而同的盯着他看,有的
还抛媚眼。

  乖乖隆个,别抛啦,再抛会让小色狼犯「错误」哩!

  秦宝勇却视若无睹的走进大殿,只见筵席大摆,约有二十馀桌,菜饭甚佳,
不但全是荤莱,而且每各有一罐精酿美座上食客多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
出家人,有的猜拳,有的喝酒,令秦宝勇大觉诧异。

  秦宝勇一见解行而来的那些镇民并未入殿,而自己却冒然行人,为了面子,
也就选了一张和尚桌坐下。

  同桌已有七名大小和尚,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勾肩搭背,原形毕露,毫无
出家人之庄严神情。

  他不由暗道:「哇哇,是从哪儿冒出这批不守清规的出家人呢?」

  那七名和尚一见泰宝勇入座,纷纷立起,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小施主
快来饮食,我,我佛慈悲……」

  秦宝勇暗道一声「我佛慈悲」,表面上做做样子,也双手合什道:「慈悲,
慈悲,大家喝酒,慈悲……」

  七名和尚哈哈齐笑,重又入座。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老佛祖醉死啦,菩
萨姐姐醉晕啦,大家都来喝酒吧!

  一名和尚替秦宝勇斟了一怀酒,笑道:「小施主,喝怀喜酒吧!」

  说着,举起酒怀一饮而尽。

  秦宝勇暗调真气,乾下酒後,含笑道:「大师,多谢你替我斟酒,我敬你一
怀!」

  说着,一饮而尽。

  那和尚哈哈一笑,当然也二话不说了。

  秦宝勇左手持着酒壶右手持杯,一口气足足喝下十来杯酒,方才举着挟菜,
边嚼边道:「哇哇,好酒啊,好菜啊,好和尚……嗯?」

  哈,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没喝醉吧?

  那七名和尚见他小子年纪轻轻的,竟有如此好的酒量,当即纷纷敬酒,敬到
後来,居然变成拼酒了。

  秦宝勇仗着功力精湛,来者不拒,每当体内酒精成分超过「警戒线」,就悄
悄的将酒自右脚足心逼出。

  因此,连拼半个时辰之後,他尚无醉意,而那七名和尚已经东倒西歪了。

  突听一声佛鼓,满殿立即鸦雀无声。

  接着自内殿走出一僧一尼,各自手持红烛。

  两人走到殿前将红烛插妥,退立两旁。

  跟着又走出一群净衣女尼及和尚,只见他们各执佛器站定之後,立即吹吹打
打,好不热闹。

  半晌之後,吹打皆停,却见内殿缓缓走出一对满面笑容的老和尚及老尼姑,
秦宝勇不由暗诧道:「哇哇,难道是他们要成亲?」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两个老东西还想生个胖孙子哩!哈,乌龟蛋,
死说笑!

  倏听全殿如雷般的喝采起来、只见一位二十几岁左右的年轻和尚穿着黄袍袈

  裟,手持一根彩线行出,彩线的另一头牵着一位娇小玲班。玉手纤细,头戴
红巾的尼姑。

  两人走到殿中,面对那老和尚及老尼姑站定。

  老和尚乾咳一声笑道:「老衲今天非常高兴,老衲的小犬,与慧心师太的爱
徒承佛祖的旨意成婚……」

  秦宝勇大奇,暗道:「哇哇,和尚也有孩子呀!」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怎麽不会有啊?和尚胯下照样有「小弟弟」,威风
凛凛,不比太监公公,一不小心就会弄出一两个哩!

  只听老僧续道:「非常感谢各位光临,佛道两家弟子能够亲上加亲是件可喜
的事,所以我非常高兴,十分的高兴!」

  秦宝勇暗自怒道:「哇哇……一大堆的废话,此事要是让真正的佛家弟子听
到,不把肺气炸才怪呢,真的一群王八蛋!」

  突听那小尼姑一声低泣,那老尼姑立即脸色一变,阴声阴气的骂道:「浪蹄
子,你还装什麽腔,作什麽势,哼!」

  那小尼姑闻言,突然取下头巾叫道:「老贼尼,你逼良为尼,又强迫成亲,
你的眼中还有道祖吗?」

  秦宝勇斜眼一瞧,发现小尼姑生得眉清目秀,美貌异常,看样子不过十七八
岁,一双秀目却籁籁掉泪不已。

  老尼当众被顶撞,气得身子一颤,双目凶光一闪,骂声「浪蹄子」,右手一
扬,就欲打去。

  老僧及新郎急忙上前劝阻。

  乖乖隆个,到底是老子痛儿媳,还是媳妇痛媳妇啊?

  是不是公公扒灰啊?很值得研究哩!

  秦宝勇眼见事情果如那位掌柜所言,胸中顿时热血沸涌,忍不住哈哈一笑,
道:「哇哇,荒唐,荒唐,有够荒唐!」

  笑声中气十足,立即震住殿中诸人。

  慧心老尼冷哼一声,翻眼道:「小子,你是谁?」

  「哇哇,出家人慈悲为怀,那似你这麽凶,我看你根本不是老尼姑,应该是
老娼、老鸡才对哩!」

  在他附近的两个道士立即喝道:「好小子,接招!」

  秦宝勇顺手一抓,左手持碗,右手持杯,疾迎而去。

  「拍拍」两声,那两名道士各自闷哼一声抚着鲜血直流的断指,踉跄倒退,
满脸是骇色。秦宝勇将完好无缺的碗杯朝老僧一扬,道:「老和尚,我没有损毁
你的东西,别把眼睛瞪得那麽大,小心问了眼哩!」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怪不得大肚皮妞儿每
天苦脸找上门,笑嘻嘻回家去哩!

  三名中年和尚齐声暴吼,双手十指箕张,疾抓向秦宝勇的周身大穴,掌风嘶
嘶,劲气翻滚,显然武功不俗。

  秦宝勇身子一闪,迅即脱出他们三人的「暴风半径」,右手一挥,茶杯飞去
疾打向一名和尚的後背。

  殿内摆满酒席,站满人群,酒菜及桌椅立即四处飞溅。

  秦宝勇哈哈一笑,身似泥鳅,双掌连挥,双足猛踢,殿内连连传出一阵乒乒
乓乓和哎哟哎哟的叫唤声。

  人群不住的躲闪着。

  慧心老尼气得怒火中烧,身子一掠,疾扑向秦宝勇,人在半空,右袖一挥,
一道狂飘罩向秦宝勇。

  秦宝勇喝声「送死」,右掌一扬,一掌迎了过去。

  「轰」一声,掌劲四溢,数名衰尾郎立即被震得连连後退,慧心老尼也似断
线风筝般跌飞而去。

  老僧见状,急忙掠出,凌空将她接住,不料落地之後,竟蹬蹬蹬被馀劲震到
壁下才稳住身,不由满脸的骇色。

  趁老僧掠起之际,一见新郎拖着新娘就欲逃向内殿暴吼一声「站住」,身子
已疾扑过去。

  他刚落地,新郎突然将右掌帖在新娘之「太阳穴」,回头厉声道:「站住,
否则,她马上一命归阴哩!」

  秦宝勇毫不理会的边走边道:「哇哇……你如果不怕娶不到俏老婆,就动手
吧!」

  说着,身子一转,双掌一阵疾挥。

  数名打算从背後暗算他的和尚及道士,立即问哼倒退。

  新郎却趁机扶起新娘飞身闯入内殿。

  秦宝勇喝声「哪里逃」,立即追去。老憎将内路受伤的慧心老尼交给一名女
尼之後,立即率众追人。

  秦宝勇眼见新郎挟着新娘闯入内殿,边追边回头瞧着身後那群跟追而来出家
人,心中暗暗发急。

  突听身後一阵「啾啾啾」的破空之声,秦宝勇心知对方已使出暗器,飞身闯
入一间单房,一掌将油灯打翻。火苗一接触到壁间的书册,顿时引燃,老僧怒吼
一声,一道如山掌力罩向秦宝勇。

  秦宝勇喝声「来得好」,双掌一并,疾旋一圈朝外一推,老僧是识货人,骇
呼一声「枯心掌」,飞身暴退。

  身後那和尚避之不及,当即有七人中掌倒地不起,另外几人也受伤不轻,秦
宝勇却已趁隙冲出。

  目光一见到新郎的衣角刚好自回廊掠入林中,秦宝勇长啸一声,身做怒矢离
营般疾射而去。

  身後传来老僧那气急败坏的怒喝道:「新良,把那女人交给他吧!」

  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儿媳没啦,还可以找更加水灵灵的妞儿,儿子没啦,
可要绝种哩!

  秦宝勇大感意外,身子林前微微一滞,却听林中传出一声冷哼,接着一团人
影被掷了出来。

  泰宝勇脚腕一挑,化去冲劲之後,发现白影正的那新娘小尼,只见她双目紧
闭昏迷不醒;立即将她挟入手中,破空而去。

  老僧望着夜空,神色一片冷肃。

  转眼间,新郎自林中疾掠而来,低声道:「爹,那小子是何来历?你怎麽把
这个人质让他小子带走呢?」

  嗯……麻辣块块的王老八,不对啊,新娘怎麽变成人质啦?哇哇,有够阴险
哩!

  「良儿,咱们可以得罪黑狼门,却万万不能得罪柏心绝才卢永泰之徒,速将
此事禀报帮主!」

  「是!」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帮主?什麽帮主啊,是不是帮人阉猪的帮主啊?

  哈,乌龟蛋,死说笑!

  其实,这批出家人原本是湖帮高手所装扮,目的在吸收以洛阳为中心的中原
武林人物和不肖分子以扩充势力。尤其是在郑圆圆及左文彬跟黑狼门「二十八阳
怪阴妖」发生冲突後,郑远庭已下决心加强北方的力量。

  毕竟,卢永泰只是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能对整个湖帮形成威胁,重要的
是黑狼门和叉帮。

  由於这样,老僧身为湖帮重要人物,能看出秦宝勇的武功来源。也自然不足
为奇了。

  至於那名小尼姑,乃是黑狼门门主方青云之女方雯,此次她护身易容在这附
近抓捕一条绝种异蛇,哪知不慎反中蛇毒。

  她难以用药物稳住蛇毒,却为了驱毒,被那位新郎关新良所擒,在被戳破身
份之後,才演出这幕闹剧。

  方委非同小可,自然成了对付黑狼门的人质。乖乖隆个,抓个水灵灵的妞儿
做人质,实有有够真,白天做人质,晚上做新娘哩!

  却说秦宝勇挟着方雯离开了是非之地後,眼见她的全身火烫,俊眉一皱,一
口气驰出五十馀里,钻入一个山洞内。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想泡妞,总会找好舒舒服服的温柔乡,
很会享福哩!

  仔细替她把过脉之後,一见她脉像混乱,分明已中了毒物,立即倒出三粒药
丸,打算塞入她口中。

  不料方爱牙恨紧咬,秦宝勇只好将药丸含於口中,帖上她的香唇,一口口的
度过去,弄妥之後,已满头大汗。「哇哇!」

  他小子透口气,自言自语道:「有够累,比方才那一架还要累哩!」

  哈,王八蛋,死小子就叫累啦,等会泡妞怎麽办啊?

  过了半晌,他见她仍然昏迷不醒,暗道一声奇怪,又仔细的替她把脉。

  「哇哇,怎麽反而更加严重了呢?」

  秦宝勇不停自言自语,掏出药瓶仔细瞧一眼,奇道:「嗯?爷爷说此药可解
百毒,难道她中的是第一百零一种毒吗?」

  乖乖隆咯个哈,妞儿的「病」好治,死小子想不通,真是白痴哩!

  「嘻嘻!」

  倏听耳边传来一缕清晰的笑声道:「勇儿,别怀疑爷爷,看看她的双眼是否
充满血丝?」

  嗯?麻辣块块的王老八,哪来的声音啊?莫非又是秦羽生那老小子偷偷跟来
啦?

  果然,只听秦宝勇欣喜万分的叫一可「爷爷」,立即朝洞外扑去。

  只见秦羽工仍然是那副老样子,并非中年书生模样,含笑而立,秦宝勇一下
子扑进他的怀中,叫道:「爷爷,你可知道勇儿很想念你吗?」

  「嘻嘻,真的吗?」

  「哇哇,当然是真的啦!」

  「嘻嘻,就不想念你的圆姐吗?」

  「哇哇,爷爷,你怎麽知道此事啦?哇哇,我明白啦,爷爷,你一定在暗中
保护我,不过,你怎可偷看呢?」

  哈,阿里巴巴死翘翘,有「西洋镜」偷看,不看白不看哩!

  ************

  「嘻嘻,爷爷发誓,爷爷是的该看的才看,不该看的连瞄一眼都没有哩,你
总该相信爷爷的话吧!」

  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老小子若没看过「西洋镜」,怎麽知道有「不
该看的」事情啊?白痴哩!

  秦宝勇俊脸一红,道:「哇哇,爷爷,你既然已经全部看过啦,应该知道我
并不是存心要做采花蜂吧?」

  「嘻嘻,知道,爷爷全都知道,你是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就似待会你要救
黑狼门门主的女儿一般哩!」

  「哇哇!」

  秦宝勇大吃一惊,变色道:「洞内那个妞儿是黑狼门门主的女儿呀?」

  「不错!」

  秦羽生沉声道:「而且先前刚刚被那位新郎强喂媚药,准备在生米煮成熟饭
以後,以她来胁制黑狼门哩!」

  「哇哇,竟有这麽不要脸的人啊?爷爷,你可知道那群酒肉出家人,究竟是
何来历?怎麽那麽不像话呢?」

  「嘻嘻,别动火,他们是假和尚哩!」

  「哇哇,原来如此,他们为何要如此做呢?」

  「那位老憎姓关,名叫关福寿,原本是一名黑道高手,後来投效湖帮,在此
出家,显然不是真的,而是另有所图哩!」

  泰宝勇虽然被爷爷吩咐过要混入湖帮,但深爱郑圆圆,在爱屋及乌之下,对
湖帮印象甚佳,因此,立即应道:「哇哇,会有这种败类吗?」

  「嘻嘻!」

  秦羽生任一怔,笑道:「老实说,湖帮也想称霸武林,所行之事比黑狼帮强
不了多少……嗯?当然,帮中也分有好人和恶人之分,所以,你还是少造杀劫,
比如说……嗯?唉!」

  话到最後,居然长叹一声,显出无奈与寂寞来。

  乖乖隆个鸣,死老小子话中有话哩!

  「哇哇!」

  秦宝勇可没留意那麽多,忙道:「我知道,我是尽量不杀人,可有些人却自
己要送死,那只能怪他自己衰尾,可也不能怪我嗜杀啊,对不对?」

  「嘻嘻,对,那是他们恶贯满盈,罪有应得,勇儿,洞内的那妞儿已经快要
崩溃啦,你还是早点进去吧!」

  「哇哇,真的只有这招解法吗?」

  「不错,否则除非放血再输血,可事後也只会变成一名花痴而已,勇儿,你
忍心目睹她变成那样子吗?」

  「花痴?什麽意思啊?」

  「意识错乱,看你我男人就喜欢,惨不惨啊?」

  「哇哇,惨啊,那岂不天天想做『新娘』了吗?」

  哇哇哇!麻辣块块的王老八,死小子先别管人家,当心自己也会变成色痴,
比花痴还惨哩!

  「不错,进去吧!」

  「不过,她是黑狼门的人啊!」

  「嘻嘻……其实啊,她也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女孩,说不定你可以渡她走上正
途,进而能规劝黑狼门门主改邪归正哩!」

  「哇哇,可能吗?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哩!」

  「嘻嘻,没问题啦,你就用对付国姐的……嘻嘻!」

  「哇哇,爷爷,我懂啦,拜托你别再说下去啦!」

  「嘻嘻,进去吧,我该走啦!」

  「哇哇,爷爷,你等一下哩!」

  「嘻嘻,你是不是要邀请爷爷走一趟君山去救人?」

  「哇哇,对,对,行吗?」

  「嘻嘻,为了我那位媳妇,我能不去吗?」

  「哇哇,爷爷,那你就赶快去吧,救人如救火哩!」

  「嘻嘻,好,好,不过,你不怕有人待会闯进去吗?」

  「哇哇,我可以布阵啊!」

  「嘻嘻,聪明,不愧是爷爷的掌门孙子哩!」

  「哇哇,掌门孙子,爷爷,你要开帮门立派啦?」

  「嘻嘻,爷爷才不会那麽无聊哩,我走啦!」

  秦羽生说完,转身去林中搜寻树枝。

  他能去君山湖上总舵救人吗?

  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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